慧觉嗖地睁开了眼睛,这个名字他很熟悉,虽然仅见过一次面,可对方的风采,言语无法穷尽。
“此人霞资月韵,冰壶秋月,风姿无与伦比。五年前在武场上比拼箭术,他那一箭钉入了石棱之中,击碎了箭靶,那一招风采绝艳,令人心折。”淳于澈很忌讳有人提及凌明钰的名字,如果可以,他并不想世上有这个人的存在。上回在五福园,卫初晴莽撞地扑到了对方身上,那人只那么一抬眼,便是风雷之势,震慑人心。淳于澈有了警觉,此人的风采更胜当年,已能颠倒众生。
“你很欣赏他,故而请托我度他为僧,此人风采非凡,为何不可与之相交?做朋友总比做仇敌好。”慧觉对那一次与凌明钰的相见记忆犹新,他几次欲渡他为僧,而对方先是避而不谈,最后微叹一声,对他深深做了一个揖,用凡俗之礼以待:
“慧觉大师深谙佛法,慈悲怜悯,普度众生,在下莫敢弗也。只是佛法一事,讲究因缘,如今我与佛并无缘。我曾经看过‘因缘经’里面石女的故事,里面说道人会面对两种障碍,一种是烦恼,一种是业障,石女由于业障,不能闻佛法,是以不得不放弃。天雨大不润无根之草,佛法宽不渡无缘之人。在下不求富贵,也不求福报,只是做不到随波逐流,万事随缘。”
“如果我没有过去,生来便是佛陀,那我会了无牵挂。只是如今尘缘未尽,我有我的使命,不能辜负我所学的本事,必然要物尽其用。如今我与佛的因缘尚未成熟,但时机成熟,或许便会与佛结缘。”
慧觉认为论悟性,自己不及凌明钰,对方无心佛法,依然能看透因缘一事,虽然涉入红尘,可心思却如玉石般明鉴照人。
“我与他此生难以共生。我有我的责任,他有他的使命,我们从来都不自由,一切都是无可奈何,若是能不相见还是别见面得好。”淳于澈摇头,凌明钰很危险,超出了他的预算,眼下很多事情与计划偏离,时局扑朔迷离,多方的势力阻碍了道路,得尽快拔除一个障碍。
“你们两人心思都深得可怕,要是真成了仇敌,风谲云诡,后果难以预料了。”慧觉看着天际的风起云涌,眉心的红朱砂微微闪烁,流转着一抹悲凉,大雨降至,风波将起。
“如今还不是相见的时候。”淳于澈落下最后一子,此局已胜。
“你在汤里加了什么药?苦死人了!不好喝,欸,你也别喝,看着不太安全。”卫初晴阻拦着娉妗舀汤的手,去瞅一旁的黑老大,这个人居然亲手下厨,做午饭给她们吃,这其中一定有蹊跷。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