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追到自己曾经的脚印处,流露出惊恐和担忧的神情,上蹿下跳,宛如一只束手无策的兔子,既无法追上儿子,也害怕失去他。
楼晟冷眼旁观,仿佛在看一出荒诞的闹剧。
楼丘迎此人像沉静温和的大海,从未抱怨,从未争夺,是个蠢得离谱的人。
可就是这么个蠢笨之人,独自将楼晟抚养长大,几乎倾尽了心血。
那日来了位贵人祭奠,是皇上的九皇子,李渊和是养在贵妃名下的独子,如今已经二十有八,生母虽只是一个礼部员外郎的女儿,可却是出了名的聪明睿智,从小便展露出了非同一般的才智,行事沉稳,颇有王者风范。无论是朝中官员还是百姓庶民都对他赞誉有加,陛下更是将尚书令的独女指给他做正妃。
他今日没穿华袍,也没戴冠,只用一根玉簪将黑发束起。身后跟随着一众随扈,向着楼府的下人要了一只香,缓缓闭上眼睛,面上挂着一丝悲天悯人的神情。
在楼晟眼里,李渊和就是在用虚伪的假面掩盖自己的罪行。
他们冤枉了他的父亲,如今又在这里祭奠他,仿佛要用这种方式来弥补他父亲的过错,表现了一丝假模假样的悲痛和悔恨,让人不禁感到一阵阵的恶心和厌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渊和同楼晟讲说,父皇会补偿他们楼家,毕竟当初听信了小人之语,才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楼晟内心感到十二分的恶心,却又不得不说出违心的言辞。
这样的虚伪与伪装,堪称是世间最为恶心的伎俩,也曾是楼晟最为之厌恶的东西,他目光低垂,下意识想要找苗青臻的身影。
可他和小苗儿都不在。
楼晟在后院找到了苗青臻。
他独自一人站在透过微开的门隙前,定定看着一辆外表考究,威武气派,车辕和车轮都是红漆涂成的马车缓缓离去。
那是配备给皇子的马车。
车辙倾轧过地面发出声音,直到不再有车轮的声音,苗青臻才转过身来。
没成想他一回头,楼晟静静地站在他身后,眼神深邃盯着他,仿佛看透了什么,却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