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弓,不依赖任何人,不被任何风雨所动摇,不容任何人侵犯,不为任何人所束缚,箭锋所向,势如破竹,他要如同他手中的箭一半孤单。
可他却一时的贪恋,做了错事,于是被永远驱逐出上京城,师傅让他永远不能再回来,苗青臻的身影自那之后就消失得干干净净,他从未想过自己还能回到那个地方,他早已成为弃子,像是一棵失根的草。
苗青臻还记得他离开那日,他骑在马上,怀中是尚在襁褓之中的苗扑扑,在夕阳的映照下,他手握缰绳,停下了马匹,转过头看向那宏伟的城门。
上京城之外的世界对他来说,仿佛是一片未知的领域,在那段等待、迷茫和挣扎的路途中,他背负着一份全新的责任,朝着未知的前方迈开了步伐,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只要孩子平安就好。
苗青臻只觉得心乱如麻。
阎三不晓得楼晟同苗青臻怎么了,许久没去过那院子。
那日收拾行李的下人拿着单子讨论起该在路上带的行李,阎三见到了他让人带了许多该是小孩的用物。
楼晟同意了他带着妹妹,阎三才得知苗青臻无意一起上京,心底又莫名起了一颗将袅袅留在苍山镇的心思。
谁知楼晟拿着本医术,瞥了他一眼:“谁同你讲他不去的,安心带着你妹妹。”
阎三心想我自然是亲口在苗先生那里求证的,不过看了一眼楼晟脸上的神色,终是没出口。
不知是谁在小苗儿面前多言,说着楼晟要出远门,不会回来了。
楼晟待小苗儿说是亲子也不为过,说罢问起小爹不要他们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苗青臻没说话,他不是个什么严厉的人,对孩子向来有求必应,这次他看着儿子:“那个地方我们不能去。”
小苗儿便寻着机会,一个人跑出院子,去码头寻楼晟。
楼晟以前带小苗儿去过,等苗青臻发现时,只觉得半边身子都麻了。
一个年岁不大的孩子能去哪里,他简直不敢想,找了一圈,苗青臻心脏跳得厉害。
大街上人声嘈杂,各家都在忙着活计,苗青臻走出喧哗的街道,经过渐渐稀疏的院落,他站在徐家外面,这个时候他只能来求楼晟帮忙。
忽然,不远处传来了马蹄声。
苗青臻看着楼晟掀开马车,露出了怀中的小苗儿,脑海中已是回响着五年前那个风雪夜,婴儿的哭声,身下的鲜血,远处由远及近是一队带着尖锐武器的兵马,他们步伐沉重而又有力,手中半出的剑反光之间,闪烁着让人心惊胆战的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