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苏夏侧眸,往妈妈那边扫一眼,再抬眼看向何苗时,神色里藏不住的焦切。
她用口型无声问,【他怎么样了?】
从苏小娟来京市起,她就默认进入了一种被监视的状态。
手机被收走了,每天除了输液吃药做高压氧,就是睡觉,对外界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
在急诊楼那会儿,许霁青还在。
还没跟他说上话,苏小娟就来了,这之后又过去了两天,她再也没见过他。
前世已经活了二十七年的阅历,好像从这一刻起,才真正在她身上复活——
她就是有种莫名的自信。
许霁青不会放弃她。
死亡才能从她身边夺走的恋人,不会这么轻易就松开她的手。
比起这些,她更担心的是他自己。
今天已经初十了,决赛冬令营下午就闭幕,届时今年的六十人国家集训队大名单会正式公布。
他考得还顺利吗?
前天苏小娟跟他聊过了吧。
他们说了什么,依照苏小娟的脾气,他有没有挨打?
事到如今,凡是有苏小娟在的地方,许霁青这个名字都是违禁词。
但让苏夏都这样了还在惦念着的“他”,还能有谁?
何苗脑筋转得很快,手在她床边打了个ok的手势,偷换主语,“我一切正常啊,考得挺好,有什么活动都去参加,就等出成绩了。”
苏夏松了一口气。
还是忍不住多问一句,【他在哪?】
或者,她潜意识里更想问的是。
他又来看过她吗?
女生喉咙微哽,像是看懂了她没说出口的话,弯下腰抱了抱她,在她耳边实话实说,“……我不知道。”
直到何苗离开病房,苏夏再次昏昏入睡,她都在想这最后一句话。
她有点左右脑互搏的意思。
一边坚定,一边失落。
心里还是有那么百分之一的忐忑,担心他就真的这样不告而别,一句话都不给她留下。
到她晚上醒来,床头的电子表已经过了九点,病房里光线很暗。
苏夏动了动上半身,被褥窸窸窣窣。
苏小娟原本在她床边看邮件,闻声抬头看过来,摸摸她的手,“饿不饿,还继续睡吗?”
苏夏攥了一下她,感觉自己好点了,幅度很轻地摇了摇头。
“妈妈,我想出去转转。”
“出去干嘛?”
苏小娟看她,“给你定单人套间就是为了方便,洗手间屋里就有,不用出去挨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