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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我喜欢许皎皎嘛,她现在还那么小,早点做手术,有好医生好设备,后续康复训练跟上,以后不会影响正常生活的。”
“那么活泼的小姑娘……等她以后恢复好了,我想多跟她说话,带着她出去玩,我舍不得让她多受苦。”
也舍不得让你受苦。
人的青春能有几年?
在她记忆里,就如许霁青后来消失在了竞赛决赛的前夜,许皎皎的耳蜗植入手术,也跟着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和助听器过了一辈子。
距离那个关键的时间点,还有整整半年。
苏夏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但她敢肯定的是,许霁青这样的人,一定直到最后一刻,还在为那几十万拼尽全力。
无忧无虑这个词,本来就和他没关系。
别人的青春是飞扬的球场,游戏排名和喊楼歌会,许霁青肩上每分每秒都压着现实的重担,在黑夜里一个人走。
她怎么舍得。
少女漂亮的眼睛看着他,在夜色里温柔。
许霁青顿了顿,狼狈地移开视线。
他努力让自己语调里的波动不那么明显,“我以后还你。”
“不用你还,”苏夏撅嘴,很有耐心地纠正,“都说了是预支补课费。”
“离毕业还有好久,今年补不完,还有明年呢,你想跑啊?”
下落不明的许文耀,软弱反复的林月珍,前途命运全压在他身上的妹妹,下半年无数场必须要赢的比赛……那么多东西背在他身上,拦在他面前。
可只要她在,一切都褪淡了,他只看得见那双水亮的眼睛。
“不跑。”
许霁青说。
苏夏就笑了,杏眼湿亮,白净的小脸泛着粉,发自心底的欢喜。
路口的交通灯转绿。
本来还是像刚才那样,一前一后地走。
可苏夏现在高兴,胆子都大了不少,一点一点往许霁青身边腾挪,像是被七八米外的一辆车吓到了,小兔子似地贴上他垂在身边的右手,软软地握了上去。
很拙劣的演技,要她真是演员,绝对能被群嘲上三天三夜的程度。
可许霁青只是很轻地挣了一下,就再也没动,任那只小手裹住他伸不直的两根手指,像两个手拉手过马路的小朋友,牵得牢牢的。
江边的夜风湿润,将苏夏乱跳的心吹得平展。
他受伤的手血液循环不好,冰得没点人气。
幸好她手很暖和,再冷的寒冬都能捂热。
他们这样好像拉钩啊。
她甜滋滋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