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下了那样的决心,注定不属于他的东西,就不再去窥伺。
可她甚至不需要出现。
只是远远来看他一眼,他冷硬的心就像被烘软的蜡,又烫又软地流满了胸腔,整个人溃不成军。
窗外的樱花已经开始落下,他却第一次认真看。
春天好像真的来了。
走廊里没人在。
许霁青把蛋糕放在窗台,低着头,把那几根滑稽的蜡烛认认真真插上。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收到完完整整的蛋糕。
日子不是生日,蜡烛没有真的火。
那些用彩铅一笔笔画出来的线条,比许皎皎的儿童简笔画灵巧不到哪儿去,很滑稽,却远比任何一簇火焰更明亮,烧得他的心难捱地乱跳。
世上哪里有神明。
就算有,也从来听不到他这种人的声音。
可因为她的存在,许霁青不怎么熟练地闭上眼,第一次去相信这种仪式。
他向来自私冷血,人生头一回许的愿望,也同样不知廉耻,上不了台面——
什么都可以吗?
许霁青卑劣地想。
那就让她别用那双水灵可爱的眼睛看任何人,别对别人笑,拉别人的手,对别人撒娇。
别喜欢上任何人。
再给他些时间。
再等等他。
进了四月,苏夏期待的事都在一件一件发生。
上辈子苏小娟年前在临市郊区买的那块荒地,原本公交地铁都不通,离机场和火车站也远,一开春却正好赶上了城市战略调整。
政府突然宣布要建高铁枢纽站和国际学校,荒地脱胎换骨,直接成了江城的小卫星城,地产商蜂拥而上,地价猛蹿了一个季度。
这辈子她又是借财神爷托梦,又是哄苏小娟她要当未来的接班人,厂房太小没面子,十成的撒娇功力都拿出来了,好说歹说让苏小娟买了前世三倍大的地皮。
那么多钱花出去,靠近年尾那会儿,公司里现金周转有点难。
苏小娟挺愁,搞得苏夏也有点心里没底。
怎么还没动静?
……该不会是她记错了?
临市和西南二选一,这块地上辈子也是她撺掇着选的。
她前世被娇惯成那样,不会是根本没赚多少钱,苏小娟从别的门路搞来的上市资本,却硬要哄着她吧……
苏夏一反常态,吃早饭的时候盯了几个礼拜的本市财经新闻。
直到运动会这周。
建高铁站的红头文件没出两天,别说苏小娟看傻了,苏夏都有点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