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许霁青心跳如鼓,无法动弹。
在发甜的金属质地中,他好像嗅到了一股黏糊糊的,女孩子唇膏特有的草莓味。
许霁青发现自己石更了。
他觉得自己恶心。
理智与激烈的欲望对抗着,让他冰凉的身体出了一层汗,几乎想要自残。
苏夏上辈子追周知晏的时候,就算被再狠地羞辱,都没体会过这么委屈的滋味。
无论是成年后,还是重生后遇见的少年许霁青,都只是性格冷一点,从未这么和她说过话。
亡夫的面子大过前男友。
苏夏说不难过是假的,可是那种难过只是睡了一觉,就自己释怀了大半——
许霁青说自己来找他是添麻烦,好像只是话重了点,但也不算过分吧……
他和周知晏不一样,和自己也不一样,做什么事情都不能只考虑自己。
年底的数学竞赛对他来说很重要,许霁青在学校的时候没工夫插科打诨,放了学又要照顾许皎皎,这哪里像哥,简直就像个单亲爸爸。
他说许皎皎不怕了,可许霁青为了让她不怕,要牺牲多少自己?
苏夏想象不出那种日子的辛苦。
可她看电视的时候,都不喜欢苏小娟在客厅乱晃。
许霁青现在的境况可比看电视艰难多了,就算她抱了再好的心,如果这时候非要幼稚地当英雄,大概率只能帮倒忙。
他不为难才怪吧?
想通了这件事,苏夏强迫着自己不再给他发短信,把没事就往行政楼跑的坏毛病给戒了,顶多看看人家宣传栏。
原来小日记本上的投喂日历,也改成了数学联赛日程表,和她的练琴打卡一块并排着,时不时看上两眼,求个心安。
进入四月,教学楼门前的樱树次第盛开。
一连两个礼拜的大晴天,天幕澄净,被柔软的樱花瓣染得粉白,空气里全是糯糯的花香,甜得醉人。
苏夏的座位又轮换到了窗边。
这回她靠过道,徐瑞阳靠里。
四班的窗口是个赏樱的绝佳地点,不用特地往下瞄,只要角度对了,一回头就是几十米的樱花大道,风一吹雪浪层层,梦幻得不得了。
如果是许霁青坐在这,不知道画面该有多漂亮。
苏夏觉得惋惜。
但也托徐瑞阳的福,她现在扭头开小差的频率骤降,上课比之前专心多了,一门心思听讲。
周五一早有数学课。
一进教室门,丁老师就把一张新通知钉在了布告栏上,抱着教案走上讲台。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