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声音,“回地铁站。”
少年的语气冰凉,比往日都要硬。
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
许霁青顿了顿,像是停下喘了口气。
“现在回地铁站。”他又重复了一遍。
“你要是打车来的,就找个人多的地方上车,不要抬头乱看,现在回家。”
“听清楚了吗?”
听他的话好像成了一种本能。
苏夏“哦”了一声,从巷子里挪出来,在火星子乱飞的烧烤摊前路过,低着头小步小步沿着来路走。
他不在就不在。
对她发什么脾气啊……
对面一直没挂电话,呼吸声不算平缓。
听到苏夏身边的背景音好一会没变,冷声催,“到哪了?”
苏夏心里酸酸地拧成一团,头一次没回答他的问题,“我是翘了课出来找你的。”
“丁老师把你的座位换人了,我去竞赛班找你,你也不在,我很担心你。”
她越说越委屈,声音软软的,哭腔都有点上来了,“我只是想见你一面,你为什么要这么生气?”
许霁青沉默了几秒,说,“你先去地铁站。”
“去地铁站就能见到你吗?”
许霁青又静了两秒。
然后他说,“一号口等着,我过来。”
地铁站等人,对方肯定也是搭地铁过来,这个逻辑天经地义。
外面的天黑透了,扶梯入口的白光洒在地砖上,光与影的交界晦暗不分明。
苏夏正对着扶梯口站着,倚着栏杆,漫无目的地查手机地图。
许霁青家新搬的房子,第一个要照顾的肯定是许皎皎,估计不会离附小太远。
从附小到南城夜市好远啊。
比她从一中过来还绕,打车的话,现在正好是江城的晚高峰,只慢不快。
苏夏站了会就有点累了。
想着还要在这等上挺久,她掏出一张手帕纸,展平了铺在边角坐下,逼着自己静心写作业。
膝盖上的卷子从英语换到物理,选择题挣扎着做完,还没翻页,吱嘎一声,一辆旧自行车刹停在台阶前。
苏夏抬头。
很意外地,许霁青今天没穿校服。
十几度的天,风还未褪去初春的寒意,他却连件外套都没顾上穿。
唯一一件深灰色短袖也像是匆匆套上的,这么暗的夜里都看得出来的湿,一半是没晾干的水汽,一半是一路赶过来的汗——
许霁青皮肤很白,汗水顺着分明的喉结往下淌,眉眼和鬓发浸得漆黑,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