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柔嫩的嘴唇闭得死紧,还是忍不住溢出一声声很轻的呜咽,好像他真是全世界最可怜的人,委屈得临床都隔着帘子问了句“怎么了”。
许霁青的瞳孔缩得很小,眼睛直勾勾的,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一颗心在胸腔里嗡鸣乱跳着,血液越来越热,简直像是某种癔症。
也许是惯性。
或者是单纯被吓坏了。
又或是另外他不明白的,她的世界里独自经历过的切肤之痛。
许霁青几乎是凭借着妄想,在一个个地往上匹配着词汇,试图理解着她哭得停不下来的理由。
也不知被他这样看了多久。
苏夏抬手抹了抹眼泪,难为情极了,她用比平日更柔软的目光看过来,鼻音闷闷的,“那、那你现在还疼吗。”
“医生刚刚来,有没有说过什么注意事项?”
许霁青喉结滚动着,他舍不得那些眼泪,又停不下自己卑劣的实验,想做那个趁火打劫的恶人。
“不能握拳,不然伤口会裂。”
他深知自己是什么样的性子。
他心思缜密,做出任何选择都会习惯性地多算几步。
他也承认,在说出这句话的前一秒,他就想好了下一句——
他要恬不知耻地,假装不在乎、又不经意地抬一下那只就放在苏夏视野下方的丑陋右手,好暗示他反正本来就握不了拳,来博取这个心软姑娘更多的同情。
可他没想到,苏夏那只沾满泪水的手就这样钻进了他右手的掌心。
像条灵活又绵软的小鱼,要跟他拉钩似地,湿乎乎的,把他那两根伸不直的手指包住了。
“那你就握着我。”
苏夏抬起眼,泪眼里满是愧疚,却偏偏要挤出一个笑,两只小梨涡深深的,像是要把许霁青整个人都溺在里面。
她心疼极了。
很轻很轻地摩挲了一下他的小指,“许霁青,你要是疼的话,就握住我的手。”
许霁青心尖滚烫,几乎说不出话。
他的小指已经失去知觉很久了,偶尔才会有麻木的针刺感,像蚂蚁在皮肤下爬行。
但被她这样碰过,那种难耐的针刺感仿佛变成了蚂蚁托着的糖,化得又黏又烫,往他四肢百骸淌。
他像是想偷一盏灯,却被月亮拥住的鬣狗。
明知自己不配,却因为十七岁这年终于有了真正想要的东西,羞耻地侧过脸去。
这次的暴力事件涉及对象太敏感,老师们缺席了一整晚,各种风言风语满天飞。
直到全年级结束行程回家,周一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