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回:好的。
顾疏澜这才止住脚步。
初步设计出来,j.p这边的提出各种修改意见,能做到的调整就应下,有困难的提出来讨论,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
“小殷,我待会下班再去看看顾总的办公室,你一起吗?”姜氶心问。
殷青顿了一下,犹犹豫豫道:“额——老师,我、我待会下班还有事,所以可能就不去了……”
姜氶心笑:“怕我不给你发额外的工资吗?”
“不是不是!”殷青连忙摆手,“我是真的有事,对不起啊,老师。”
“这有什么对不起的?有事就赶紧走吧。”姜氶心推着她的肩膀,把她推出会议室,又跟同事道别才往楼上去。
保洁员卖力,员工素质高,透视电梯一尘不染,把姜氶心同比例倒映在电梯门上。
那张脸早就被磨砺得失了少年时的天真和单纯,眼睛下方泛着淡淡的青,昭示他现在已然不复当年的无忧无虑。
他自认自己变化得天翻地覆,可顾疏澜还愿意接近他,殷勤得不像话,每每找到机会就要试探他。
当年的事就此揭过,然后形同陌路是性价比最高的选项,他是商人不会不知道怎么做才最有利。
因为太过愧疚?还是因为他们自再次重逢开始,就一直回避着的亲属关系?
“哥!我马上下来!等我。”下班的女孩抓着包包跑下楼,雀跃又幸福的声音一直消失在拐角,可是那声软软的“哥”听在姜氶心耳朵里却震耳欲聋。
哥哥吗?姜氶心无声地做出嘴型,好陌生的字眼啊!
姜氶心叩响了顾疏澜办公室的门,带上了公式化的微笑,像他面对之前的任何一个客户一样,有礼而疏离。
有求必应的,顾疏澜提出的所有设计要求他都答应了,最后甚至是提出要复刻当年民宿里他住的那间客房这样的要求。
专业的,他不带一丝一毫感情地记录下顾疏澜的需求,甚至是跟他一起,回想着当年房间里的布置细节和桌椅摆放位置。
“再放个画板吧,可以画画解压。”顾疏澜跟这样的姜氶心说话特别累,干脆躺倒在大床上。
“要画心么?”许是刚才刻意冷漠地回忆着当年的一草一木,姜氶心脱口而出才知道要后悔。
顾疏澜惊讶,兀自回忆着过往,自顾自地说:“画的姜氶心的心,像不像?”声音淡淡,沾着海水腥气跨越时空而来。
姜氶心不说话,在心里默默地回:像屁。
顾疏澜越说越小声,干脆闭上了眼:“其实是我的心,不许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