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树叶,随意地问道,“你很喜欢看日出吗?”
“是啊。”姜氶心看他用树枝在地上戳出一个洞,也捡起一根树枝往地上戳,解释道,“每一次看到的日出都是不一样的,画在纸上就更不一样了。”
“日出能有什么不一样,难道不是心情不一样?”顾疏澜停了手里的动作。
周遭黑压压一片,什么都模糊在夜色中,除了顾疏澜说话时飘在晚风中透着凉意的声音。等远处灯塔转过来,姜氶心才看清顾疏澜眼中的落寞和疲惫,他有些愣神,这是高冷寡言的顾疏澜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这么脆弱的神情,大约是因为夜色深沉,囤积了一天的沮丧终于有机会倾泻而出。
姜氶心不知道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女孩对于他而言有多么的重要,他自己也不知道从何劝起,手下的土被他搅得乱飞,顾疏澜捉住了他的手才消停。
“泥土溅到你了吗?”姜氶心歉意地笑笑,不自然地收回手。
顾疏澜摇摇头,握着姜氶心抓过的那截树枝,顶部还留有他的体温,暖暖的,自己的那根树枝握了好久都还是凉,他贪心地包住那点温度,问出了藏在他心底很久的话:“你没有见过你的父亲……那你会想他吗?”他想起了当初在海滩时,姜氶心说自己十六岁也没见过自己父亲的言论。
姜氶心不知道顾疏澜怎么会说这个,他先是快速地摇摇头,然后又迟疑着慢慢地点了两下头,说:“我从来没在我妈妈那里听到过有关他的任何消息,外公外婆也从来不提,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我替很多做了父亲的人画过画像,可还是想象不出来。”
顾疏澜看见他缩了缩身子,黑暗中团成小小的一团,顾疏澜不动声色地靠近了他一点,深夜中能烘热一颗落寞的心的温度微乎其微,姜氶心也下意识地凑近顾疏澜,两条手臂贴着,这种时候,说不出谁比谁更苦闷。
“你亲生父亲他比廖成军还要禽兽!”
顾疏澜耳边回想起江茜的哭腔,不由地劝解道:“长辈不说自然有他的道理,有时候知道真相还不如永远被蒙在鼓里。”明明是自己被情绪困住,到头来还要去安慰别人,不过谁叫他要主动提起人家的伤心事呢?
“其实……相比想得到来自父亲的照顾,我更想知道我父亲是谁,就这么简单。”姜氶心曲着腿,脸压在膝盖上看着顾疏澜,那双眼睛很清明,说是忧伤倒不如说是遗憾。顾疏澜看得出来,虽然他的童年缺少父亲的陪伴,但该有的关爱只会比别人多,不会比别人少。
“如果……”顾疏澜垂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