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疏澜也知道这点,所以断了换地方住的念头,只是人海茫茫,要找人真的是大海捞针。他叹了一口气,从床上起来,想看一看这片他要捞针的大海,针没看见,却看见了楼底下坐着的姜氶心,面前还支了一块画板。
这少年还是白色的t恤,瘦条条的胳膊,围了条水蓝色的围裙,围裙的颜色……倒是跟他梦里妹妹的裙子颜色很像……
在画画吗?顾疏澜有点意外,看着是个贪玩好动的捣蛋鬼,安安静静地拿着画笔看起来好违和,不是在乱画吧?
顾疏澜想起徐晋说的可以找本地人问问,现在整个南宜岛他只认识姜氶心,虽然看着不大靠谱的样子,但有总比没有强。
心里做了决定,环顾四周,发现了床头被他遗忘的画轴。顾疏澜把画展开,是一副大海的油画,以淡蓝色铺就,水天一线,蔚蓝海水从远处涌来,逐渐过渡成浅蓝,在岸边卷起鹅黄色的浪花,栩栩如生。顾疏澜不懂油画,却也觉得这幅画画得很好。
画得再好也改变不了将要成为纸飞机的命运,顾疏澜把画反着折,叠成一架尖头飞机。飞之前还不忘在机头前哈一口气,蓝色飞机呼啸而出,带着顾疏澜的问候,乘着海风往下俯冲,戳到姜氶心的脑门才停下来。
姜氶心摸着脑袋下意识抬头,眯着眼睛看见顾疏澜在阳台上看着他。姜氶心把纸飞机捡起来,展开,发现是自己昨天送的那副,气不打一处来,他把纸飞机拆散架,又恢复成那副海浪图,只是画纸有了折痕,海浪流畅的线条被折痕破坏。
他并着腿,把画铺在腿上,想抚平画纸上的折痕,边摸边骂:“暴殄天物!”
顾疏澜在楼上听不见姜氶心的话,只看见他在小心翼翼地展开那幅画,一直低着头,也不跟他打声招呼,这让他怎么把话头打开?被纸飞机戳了头,怎么也得有反应吧。
顾疏澜坐不住了,下楼去找姜氶心。姜氶心余光看见他了,装作没有看见,继续在画板上调着颜色,腿上还铺着从天而降的画。
“我的画,我来要回去了。”顾疏澜靠近他,盯着姜氶心毛茸茸的后脑勺,他的头发还有干的时候?
“你不是不要吗?”姜氶心回头,扬着一张白净的脸,脸上写满拒绝。
“谁说我不要。”顾疏澜半蹲着身子去扯姜氶心腿上的画,被姜氶心用手肘压住,没扯动,也怕扯坏,顾疏澜松手。
“这幅画很、很难得的!”姜氶心缩着身子,手上还举着调色板和画笔,挤着下巴支吾暗示道,像个护仔的鸡妈妈。
“多少钱买的?我买。”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