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杨舒桐唤来清浣,要去小灶看她的汤。
午后,杨舒桐在书房斟酌着给父母哥哥回信,原本打算并作一封一起回过去,又思索一时,决定依着他们各自回信。
花了一下午时间把信写好,心中惶然,在殿内游走一时,叫了清潭往蜜煎局取多多的香橼果子,包好给母亲和嫂嫂带上,前几日叫针工局赶制的几套护腰护膝也一并取上,又包了许多花样时兴的布匹锦缎给嫂嫂带着,前些日子有人送她极名贵的歙州笔墨与宣纸,原本打算慢慢使,此时也叫清浣往库房里去取来包好,给哥哥带去……
赵岫一进门便看到她坐立难安,眉间郁郁,心下便知一二。
实在不忍她如此,于是拉着她坐下,“你不必忙这些,交予谷平生去办,你放心。”
杨舒桐还是有些寡欢,伏在赵岫肩头微微叹口气。
原本赵岫应该在此时心生怜惜,进而情情切切,与她卿卿我我的,但不知为何,赵岫总觉她脸上的神色与她明媚长相极为不符,平平生出些许喜感来,让他忍不住发笑。
杨舒桐瞧见了,拿肘拐他,“真是后悔进宫来。”
赵岫知她在玩笑,也不与她计较,她爱逞这些,便由着她。
因着宫中人少,且赵岫与杨舒桐都不是爱热闹的性子,故一个年节下来,倒是于平日过得无甚差别。
年后,赵岫又开始了日日在福宁殿办公的日子,奏折在福宁殿的书房日日只增不减,赵岫忙的顾不上吃饭,瞒着杨舒桐饮浓浓的茶。
杨舒桐亦慢慢有了些当皇后的实感,不时便有命妇递帖拜见,宫中许多杂事亦需她过目定裁,两人俱忙,每日见面只有在深夜赵岫携着一身春寒进来时,杨舒桐才能与他说几句话,且心疼他日日忙碌,不忍让他熬夜,往往只说一两句,便拉着他躺下睡觉。
年后,天气一日暖似一日,冰河消融,于是赵岫桌前堆迭的奏章中有一大半是有关黄河水灾的。
赵岫日日心焦,往慈元殿中去的次数愈发少,与工部以及地方的官员倒是常常见面,在御书房中一呆便是半日,只有谷平生还能不时去换一壶茶添一两碟点心,忙忙碌碌了余下的冬日时光,终于在雨水到来之际商定了结果。
赵岫短暂地松了一口气,晚上早早的出了福宁殿,去慈元殿用晚膳。
杨舒桐得知此事,坐在桌前思索一下午,实在无甚可准备的,他只吃些素食,宫中自有御厨斟酌。
她趴在桌上掰着指头算日子,他们竟有一月有余未曾好好吃饭见面,更遑论同塌而眠。
正待她叹息时,清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