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等夜深了,咱们偷着出去给二哥烧点纸吧。”
凌霄和花折学了一段时间,好像还颇有天赋,武将拨起琴弦来也是须眉不让巾帼。他闻言把琴抱来,关起房门,就着凌安之房间里常年不散的皂香,轻拢慢捻,含蓄沉郁来了一首半军旅不军旅的小调。
凌霄的嗓子浑厚饱满,用黄梅戏的唱腔唱了一个小曲逗凌安之开心:“霜降沙场厚衣添,刀光勿落马蹄前,且寄同心与凉月,早归故里看晴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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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庭一推门进来,就看到这么一个小将军弹琴唱曲,少帅侧卧在床上洗耳恭听的样子,明显愣了一下,心道这朝夕相处还琴瑟相和?服了,真会苦中作乐。
他看着凌安之和凌霄相当自然的神态,也不废话,说道:“少帅,有一个要见你,问他是谁也不说,直说把纸条交给你一看便知。”
凌霄在地上接过纸条,上边倒没有字,极其简单的画着一个男人的小相,明显的丹凤眼,上书一个“泽”字。
凌安之和凌霄当即收起懒散放松的样子,问宇文庭道:“就是画像上的这个人要见我吗?”
宇文庭颔首,道:“我在关下收拾了沃尔克等人的尸身之后,正要入关,一名男子一人一骑,长的和翼王有七分相似,直接交给了我这个,说您一看便知。”
凌安之和凌霄从彼此的眼神中读到了消息,难道是泽亲王来了?
“快请!”凌安之翻身下床,想想又道:“算了,在哪里,凌霄去接吧。”
凌安之理论上还在重伤养病,不宜出去大摇大摆的乱晃。
接到人进屋后,一身亚麻色冬衣,黑色大氅的帽子一掀到脑后,可不是嘛,果然是泽亲王。
凌安之用眼神示意宇文庭关门出去,掀起衣摆正要行礼——
泽亲王进门也不寒暄,直接脱下大氅挂在墙上,一双眼睛盯着着凌安之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虚礼少行,我们之间不必如此,快快请坐。今日入关听说凌将军被炸伤了?可严重吗?”
凌霄一边沏了一壶热茶,一边坐下笑道:“也不能隐瞒泽亲王,是…”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泽亲王摇了摇头哑然失笑,凌安之这个家伙不去唱戏太可惜了,他都被骗了过去。
泽亲王端着茶杯在房间里微微一环视,他在北疆也在军中,泽亲王府比凌安之这个安西提督的卧室不知道气派多少倍,笑道:“安西提督是朝廷三品大员,凌将军这个卧室实在是太寒掺了一些。”
凌安之坐在椅子上,心中揣度泽亲王为何突然半夜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