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长莺飞的江南。
许康轶这些天伤在渐渐康复,总在车内也实在憋闷,天气好的时候就换成骑马,他穿着深蓝色收袖的圆领外袍,腰里系着自带支撑能保护伤口的特制腰带,脚下黑色箍住半截小腿的马靴,骑着纯黑的神骏,戴着水晶镜,虽然还是面无表情的不太说话,不过看嘴角眉梢还是放松的。
凌安隔以时日就对病秧子许康轶多些感慨,在安西驻地的时候,得到的信息全是许康轶穷奢极欲,金尊玉贵,无处不讲究、无处不精致。凌安之当时想着此人可能是本朝最大的军/火走私贩子,是个胆大心细的皇子罢了。
而后在北疆泽亲王府发现此人武艺精湛,这些年应该少不了闻鸡起舞。研究回国货运线路的时候,凌安之发现此人已经在去年身体力行亲自走过。
这二十多天的一路下来,还发现这个人很能将就,虽然重伤初愈,有时行动尚且需要别人搀扶,但是所需要的也不过是饮食略较他人软烂些。
真是泽亲王得力的左膀右臂。
嘴里叼着草棍的凌安之正胡思乱想,不知不觉小厮和翼西郡王的马匹贴在了一起,步调一致的往前溜达,许康轶看了看小厮,极罕见的和凌安之搭话:“这匹马是余情送给你的?”
凌安之并辔和许康轶缓缓行走,跟在车队的边缘上,反应了一下才想到许康轶说的余情就是小黄鱼儿,回答道:“嗯,去年年前回纥骑兵还没退兵的时候,她往黄门关送了五千匹军马。”
提到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许康轶声音就轻快了些,他放手了缰绳不再控制马速,一边道:“她从小就喜欢这些军马兵/器什么的。”
凌安之想到小黄鱼儿和他们苦练一段时间后功夫飞速的进步,在沿途也是抓到机会就让凌安之和凌霄指点,想了想道:“小黄鱼儿基础不错,心气也足,指点得当的话应该能练成个好身手。”
许康轶也知道舅父请的那些师傅没人认真教过她,只学了些花拳绣腿,他心里倒认为舅父大可不必,小黄鱼儿时间和心血都泼了上去,再一事无成岂不是日后埋怨遗憾,所以他得了空就教小黄鱼儿一些,不用凌安之说,他也暗想回京后给小黄鱼儿换一批认真的名家。
凌安之见他没有接话,知道他素来寡言,也混不在意,貌似无心的说道:“小黄鱼儿虽然武艺不经,不过学识渊博,对兵/器铸造好像多有研究,只看我和凌霄的身量和随便过那么几招,就知道了我俩使用兵器的重量样式。”
许康轶歪头看了凌安之一眼,眼皮稍微动了动,直言不讳的说道:“我确实帮余情确定了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