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康瀚不冷不淡的回答道:“不用接了,他人已经来了。”
之后目光直接越过了他,看着楚玉丰身前身后弯腰垂手站立的人们,除了泽亲王府派出去的——
单是四殿下身边的武艺精湛的侍卫就有陈恒月、陈罪月、元捷、相昀、刘心隐、佘子墨,他面含愠色,不怒自威,问道:“你们是怎么自己一个个安安全全的回来,把四殿下和两个女医官、一个琴师丢到了土匪窝的?”
所有人鸦雀无声,只有元捷抬头看向许康瀚——他哥哥元朗就是那个琴师,小心翼翼的问道:“殿下在土匪窝?有殿下的下落了?”
许康瀚看了看元捷,没有说话,他两只手掸了掸衣袖,清晰的下命令道:“不用找了,元捷与刘心隐除外,其他所有先四殿下回来的侍卫侍女们,侍女仗责三十,侍卫仗责六十,以制失职之罪。”
元捷左右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刘心隐,他神色有点迷惑,如果四殿下已经死了,以泽亲王的为人,他们这些人也不用打板子,基本是直接陪葬,刘心隐是殿下的人,肯定不能打,为什么不打他呢?他在寒冷的北疆清晨里出了一身冷汗,之后张着嘴,胆大包天的看着泽亲王,向泽亲王寻求答案,眼泪同时就下来了,问道:“为什么不打我?是不是我哥哥出事了?”
凌安之和凌霄在四殿下进了药之后,终于有时间向泽亲王汇报了一下救出许康轶的过程——当然隐去了索要赎金这一关键情节,要不趁人之危勒索皇子,都够砍一次脑袋了。之后被下人带着草草洗漱换衣,在客房里安排二人睡下了。
二人都已经两天两夜没有休息,又困又乏,一沾到软床就睡了个昏天黑地。凌安之一觉睡到日头偏西还没醒,直到听到有人进了屋,衣衫摩擦拂动的声音,之后径直到了床前晃了晃他没盖被子的肩膀才勉强的睁开了眼睛。
只见小黄鱼儿又换回了男装,一件半新不旧的淡蓝色素净书生袍,腰上宽宽的黑色腰封,怕冷外边套了个黑狐裘马甲,和之前那个小厮基本一模一样,除了没把脸涂黑——凌安之心中暗暗摇了摇头,确实就像一个没咋发/育的半大小子。
想到这,凌安之双手探到脑后,任由长发披散,带笑不笑的对小黄鱼儿说道:“余大小姐,怎么还不经过通报直接进男人卧室啊?”
小黄鱼儿倒也一点不局促,四平八稳的站在床前,好像在说别人的事,平静的解释道:“我没介绍过自己是男子,是你自己眼瞎看错的。”
就这身材,谁能辨认出你是女子才是真瞎。
凌安之绿的发黑的眼睛里波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