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隐隐猜到当朝皇子中,走私的人不是泽亲王许康瀚就是毓王许康乾,而许康乾有朝廷的大力支援,且走私军火是形同谋反的死罪,许康乾没必要铤而走险。
比较起来,长子泽亲王许康瀚戍守北疆,朝中帮着说话的人少,断了军火和断粮差不多,走私的动机更强些。许康轶和许康瀚一母所生,感情深厚,且留在京城这个中心枢纽地带,做什么都更方便些,所以许康轶通过各种途径为其皇兄许康瀚走私军火也属于正常。
本来凌安之想着看到这一批红夷大炮就能坐实猜想,其实也想搭一下翼西郡王走私的便车,这次竟然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抓到,许康轶和许康瀚果然是事无巨细,谨小慎微。
他这么一出神,忘了手里还拉着凌霄的头发,可能没控制好手劲,扯的紧了,凌霄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睡懵了的晃了晃脑袋,伸手拍了拍额头,懊恼道:“哎,什么时辰了?我怎么睡的这么迷糊?”
说罢翻身下床,准备了消毒伤口的金疮药、纱布、药酒等,净手后走向凌安之,道:“都误了时辰了,抓紧换药。”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轻轻去解凌安之的衣襟,露出胸口一道皮翻肉绽的创口,凌安之在城墙上护着凌云的时候被一个不要命的回纥兵砍了一刀,之后战事太紧基本没好好处理,伤口又被冻伤了,现在是红肿中透着蓝紫色,肿起来老高,凌霄舔了舔嘴唇,看着伤口愁容不展道:“估计是冻伤了,导致伤口好的太慢。”
纵使凌霄手轻的像羽毛,凌安之还是疼的龇牙咧嘴冷汗顺着颈子往下流,真想嘴里咬块枕头毛巾。
回纥骑兵已退,来支援的北疆骑兵也在置换了战马、带足了粮草,田长峰和楚玉丰探视四殿下确认无恙后,三日后就挥师赶回北疆都护府。
但是不代表安西军可以歇着,破破烂烂漏洞坍塌的城墙要修理,伤兵要医治,战马要清点保养,缴获的军备要注明入库,关内的城防全部要重新整顿。
守军六万人最后折损到已经剩下一万多点,还要招募新兵,不过招兵要等到过年开春后再开展,此时刚过春节,中原地区的人们还沉浸在节日的温情喜悦里。
不过凌安之也不担心再有西域匪徒来袭,一个是西域各部难以短时间内再有一战之力,再一个一百门红夷大炮在此,炮弹充足,只要关门固守,神鬼莫能侵袭。
凌安之牵着他的战马“小厮”刚巡了伤兵所慰问了伤兵,缺胳膊短腿伤势多悲惨的都有,即使他是铁石心肠,在这么个节日氛围里,也有点情绪低落,他全走了一个遍,吩咐火头军多加两个肉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