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劲点点头。
陆文珺又将拳头握紧:“殊不知,手背的肉哪有手心的肉光滑细腻,手背的肉常年经历风吹雨打,而手心的肉却被紧紧地保护起来。”
沈劲放在膝盖上的手倏地攥紧。
陆文珺的比喻很贴切,他一下就明白了。
在沈爱国和吴艳花眼里,他就是手背的肉,而沈伟和沈鹏就是手心那块肉。
作为手背的肉,他去经历风吹雨打,去出生入死,流血流汗地赚钱。
而作为手心的肉,沈伟和沈鹏只需要在父母的庇护下,安逸地躺在温暖舒适的港湾,等着他源源不断地将钱送来。
沈劲嘴巴紧紧抿成一条线,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陆文珺叹口气,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这是事实,却又很残酷。
要说沈爱国和吴艳花一点都不爱沈劲这个二儿子吗?
那倒不是。
只是,十指有长短,手上的肉也有手心手背的差别。
每个家庭都要有一个‘牺牲’的人,而这个人,他们选择了沈劲,这就是他们所谓的不患寡患不均。
沈劲沉默良久,发出的声音都不像自个的了:“那……我该怎么办?”
“很简单。”陆文珺看着躺在凉席上,睡的像四只小猪的四个小孩,嘴角露出笑意,“你改变不了他们,但你也有选择的权利,选择让自己的孩子都成为手心的肉,亦或是都成为手背的肉。”
陆文珺笑着道:“我偏向于,让他们四个都成为手背的肉。”
手背的肉,看似经历了最多的风雨,受了最多的磋磨,但成长的也是最多的。
总有一天,手背的肉经过风吹雨打,会脱胎换骨,拥有一层厚厚的外皮,能抵御更多的危机,也会磨练出茧子,能够击倒更多的敌人。
这一点,端看沈劲和沈伟以及沈鹏的现在就能明白。
斩断那条输血的脐带,沈劲只会生活得更好,因为他凭自己的本事立足。
而沈伟和沈鹏呢,他们就像暴风雨来袭前,躲在大树下得到庇佑的小花,一旦失去庇护,等待他们的将是无情的狂风暴雨。
沈劲长长舒了一口郁气,心境开阔不少。
大宝翻了个身,凉被被抽掉了,肚子一凉,他顿时惊醒,倏地坐了起来。
他揉了揉眼睛,看到坐在饭桌前的沈劲和陆文珺,又看到他们面前的空碗。
嘴巴扁了扁,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指着空碗,指指点点道:“都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了,不要背着我们偷偷吃好吃的。”
小宝蹭地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