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一个弧度,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暖意,只有一种淬了冰的、残忍的嘲弄。他的声音不高,甚至因为左耳失聪带来的失衡感而有些飘忽,却像淬毒的冰凌,一字一句,清晰地扎进丁程鑫的耳膜,也扎进他自己鲜血淋漓的心脏:
马嘉祺“啧,差点为你用掉了这救命的玩意儿……”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垃圾桶里的注射器,又轻飘飘地落回丁程鑫瞬间失去所有血色的脸上,唇角的弧度加深,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虚伪庆幸
马嘉祺“……幸好,她更需要。”
她
这个字眼,像一个无形的、淬毒的巴掌,狠狠扇在丁程鑫的脸上!将他眼中那最后一丝微弱的光亮,彻底扇灭!
丁程鑫的身体猛地一僵!涣散的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如同受惊的猫,里面所有的迷茫和依赖在瞬间被一种巨大的、灭顶的惊骇和难以置信所取代!他死死地盯着马嘉祺,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眼前这个人。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像破旧的风箱在濒死挣扎。
丁程鑫“你……你说……”
他试图说话,声音却破碎得不成样子,每一个音节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
马嘉祺没有给他问完的机会。他冷漠地移开视线,仿佛多看丁程鑫一眼都是一种负担。他的目光随意地扫过床头柜上那些精心布置的“罪证”——空药盒,染血纱布,还有那份只露出一角的同意书。每一个细节都在无声地印证着那个“她”的存在,印证着他口中那令人作呕的“幸好”。
他什么也没解释,只是用那种冰冷疏离的眼神,在丁程鑫惨白的脸上停留了一秒。那眼神里,有厌倦,有嫌弃,有……如释重负?然后,他没有任何留恋地转过身,迈开步子,朝着病房门口走去。
影决绝,如同丢弃一件毫无价值的垃圾。
丁程鑫“不……不!马嘉祺!你……你回来!”
巨大的、被背叛的恐惧和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绝望,终于冲垮了丁程鑫摇摇欲坠的理智!他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嘶喊出来,声音嘶哑破裂,带着哭腔和一种濒死野兽般的绝望。他猛地挣扎着想要坐起,干枯的手指胡乱地抓向床边呼叫器的按钮,更想去抓住那个决然离去的背影!
“嘀嘀嘀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