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敲响,镜花谷女修冷硬的声音穿透门板。暮悬铃与谢雪臣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谢雪臣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示意按计划行事。暮悬铃深吸一口气,脸上瞬间堆满了惊慌与无助,她颤抖着手打开了房门。
门外,一名面容严肃的镜花谷女修目光如电般扫入屋内,先是落在暮悬铃那张刻意弄得有些灰扑扑、带着泪痕的脸上,随即又看向榻上。只见谢雪臣盘膝而坐,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气息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俨然一副重伤未愈、甚至可能命不久矣的病弱模样。他微微垂着头,剧烈地咳嗽了几声,肩膀颤抖,仿佛连呼吸都十分困难。
“二、二位仙姑……有、有何事?”暮悬铃声音发颤,带着哭腔,下意识地用身体挡住了女修部分看向谢雪臣的视线,像是保护自家病弱丈夫的小媳妇。
那女修眉头微蹙,并未因两人的“惨状”而有丝毫动容,冷声重复道:“镜花谷搜查逃逸灵兽,尔等何人?从何处来?往何处去?”她说话间,神识已如同无形的触须,悄然探入房间,仔细感知着每一寸空气的波动,重点探查榻上那病弱男子和开门的女子。
暮悬铃眼圈一红,眼泪说掉就掉,抽抽噎噎地开始编造:“回、回仙姑的话……小女子铃儿,这、这是我相公……我们……我们本是苍云城人士,家里做些小生意……只因……只因我娘家嫌相公家道中落,又得罪了贵人,硬是逼我改嫁……我们、我们不愿分离,相公他……他便被家里人请来的恶道打伤,封了修为……我们不得已,只好偷偷逃了出来,想去西北投奔远亲……”
她一边哭诉,一边暗中催动了藏在袖中的一枚墨色玉坠。那是她用自己的半妖之血和魔渊特有的敛息石炼制的法器,别无他用,唯一的效果便是极致地收敛隐藏她自身的魔功与妖气,模拟出凡人微弱的气息。此刻为了蒙混过关,她将法器效果催至最大,周身再无一丝力量波动,看上去与受尽委屈、惊慌失措的凡人女子毫无二致。
而谢雪臣那边,那阴狠的魔印本就将他一身通天灵力镇压得死寂,甚至还在不断侵蚀他的生机,使他由内而外散发出一种油尽灯枯的衰败气息,根本无需伪装。此刻他全力运转一种拥雪城秘传的玉阙神功功法,将自身最后一点因尝试冲撞封印而产生的气血波动也彻底压下,整个人如同即将熄灭的烛火,微弱而沉寂。
那女修的神识仔细扫过两人,确实未曾发现任何灵力或魔功的痕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