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是他的敌人。
单面人倒在他怀里,他眼里一颗晶莹水珠,眨眼间便要落下。
他手一翻,眼疾手快地接住。
他怔立良久,落下泪来。
沉默着离去。
过了会儿,单面人扶着被击痛的头,挣扎着起身,想去报告给市长。
她刚站起,发现手腕和脚踝被铁链锁住,走不到一米以外的位置。
她抬眼一看,心渐沉了下去——这不是她住的房间,四周是灰扑扑的石墙,墙角还堆着发霉的稻草,远处站着几个穿黑衣服的人,脸上没什么表情,正是内鬼阵营的人。
而不远处的高台上,一个男人正盯着她,唇角勾着抹笑,眼里冰冷如寂寥河川。
是教父。
“醒了?”教父把燃尽的雪茄往旁边的铜盘里一丢,火星溅了一下,他慢悠悠地开口,“我觉得你很需要见个人,”他轻轻一笑,“你的哥哥。”
旁边一个戴着手套、手里握着拖把的人低声开口:“大人,双面人说自己突发疾病,正在房里养病,没法过来。”
教父没有看清洁工,只是冷笑了下:“他是心病。”
他当然清楚,双面人终究是舍不得对亲妹妹下死手,才编了这么个蹩脚的理由躲着。
可他需要的不是一个懦弱的双面人,一个念及旧情的双面人,一个与船员阵营有牵扯的双面人。
这样的人,留着只会有危险。
那便亲手剪除他的念想。
“单面人,”教父换了个语气,带着点嘲弄,“你那愚蠢的船员阵营,也敢妄想着跟内鬼阵营抗衡?”
单面人一听这话,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她挣了挣锁链,虽然没挣动,腰杆却挺得笔直:“你日日盯着船员阵营下手,多少船员死在你们手里?毫无良心,还好意思说我们?”
良心?
他若是个讲良心的人,就不会坐上这个位置。
教父倒没生气,眼里反而闪过道精光,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倒是嘴硬,执迷不悟。”他挥了挥手,“先押下去,过会儿再审。”
两个内鬼上前,将她押了回去。
“哐当”一声,牢门落了锁。她靠着墙坐下,盯着灰黑的墙壁,忽然想起之前听人说的——内鬼基地有间暗牢,专用来关抓来的船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