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晃了一下,藕荷色的裙摆在风中轻轻晃荡,像朵被风吹歪的莲花。
还没等她站稳,潜伏者已退后一步,冷冷盯着他。
他深红色的眼瞳里,翻涌着无尽的猜忌,像藏着未熄的炭火,声音冷得像冰:
“你是谁?”
对未曾见过、又来历不明的人,他永远保持着十二分的警惕。他不能信这个女子,即使她看起来极为纯真。
他没玩过武器之外的玩具,从记事起就在学杀人,习惯了杀人,按照教父的命令杀人,他的世界里,“纯真”从来都是最没用的东西,甚至可能是最毒的伪装。
她那件粉色斗篷看着软绵绵的,谁知道是不是夹层里藏着暗剑?
她递过来的笑容那么甜,谁知道是不是袖里含着毒针?
谁知道这一切,是不是暗藏祸心呢?
这个世界的冷酷是超乎想象的,他亲眼见过太多人因为一时心软丢了命。
他不能容忍一个危险源站在自己身边,不能容忍别人随意靠近他的一尺三寸地——靠近即是崩毁,永远不要相信任何人。
小蜜蜂也未曾想到,不过是堆个雪人,竟闹得跟生死之战似的。
她被他眼中的冷意惊了一下。
“我叫……小蜜蜂。”
想了半天,她也只讲了这一句,声音比刚才低了些,带着点委屈。
就在这时,潜伏者腰间的对讲机突然“嗡嗡”振动起来,打破了僵局。
他接听对讲机,声音瞬间恢复了平日的清冷:“教父大人,有任务吗?”
对讲机那头的声音比他更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极度漠然:“潜伏者,你的旁边是不是有一个女子?”
潜伏者的心一沉,果然是教父。
他瞥了眼墙边的小蜜蜂,她正低着头,手指绞着斗篷的系带,不知在想什么。
他收回目光,沉声应道:“是。教父大人,这个人我们该如何处理?”
“杀。”
一个字,干脆利落,像一把冰锥砸在雪地上,没有丝毫犹豫。
潜伏者握着对讲机的手,紧了紧。
他抬眼看向小蜜蜂,眼中的温度一点点降下去,像要结冰。
可小蜜蜂却像是没听见似的,她的目光落在潜伏者腰间——那里的衣料被对讲机顶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