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定力?换作旁人被教父这么盯着,早该手心冒汗了。
“哦?”教父不置可否地笑笑,却有些冷。
间谍今日竟还带了此等人物来内鬼基地……只是这孩子,也不知道能在这层云翻涌的内鬼阵营,活多久了。
教父扫欺诈师的脸,略停了停,眉头微蹙——这孩子长得太像一个人了,眉眼弯弯时的弧度,甚至连垂眼时的样子,都让他心头一跳,可具体像谁,偏又卡在记忆里,怎么也想不真切。
“所以,”他收回目光,转向间谍时语气松了些,“你今天带他来,是想让他正式入内鬼阵营?”
“是。”间谍答得干脆。
教父笑意未到眼底:“简单,随便押个船员上来。”
此话一出,殿外立刻传来动静。没一会儿,内鬼就拽着个船员进来了。
欺诈师稳稳从地上站起来。
他没看那船员,也没回头看间谍,只伸手往口袋里一摸,抽出把刀,刀身薄得像片柳叶,泛着冷光。
那船员还没反应过来,白光就已经扎进了心口,他还未发声,就直挺挺倒了,鲜血顺着衣襟往下淌,没一会儿就浸红了地砖,浓重的血腥味慢悠悠散开,呛得旁边几个年轻内鬼悄悄别过脸。
可欺诈师若无其事,手腕轻轻一转,那插在船员心口的刀就被拔了出来,血珠顺着刀刃往下滴,他却浑不在意,从口袋里摸出块布,三两下擦干净,再把刀收回去时,刀身又亮得能照出人影。
“不害怕?”教父俯视着他,眉梢挑了挑,语气里带了点探究。
欺诈师垂着眼,声音没半点波澜:“师父教过我,船员不值得怜惜。”他顿了顿,又补充了句,“他们本就是我们的猎物。”
这话答得又稳又狠,倒让教父笑了笑。
清洁工拎着扫把进来了,显然是要清扫尸体。
“且慢。”欺诈师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刚好拦住了清洁工。他转向教父,微微欠身,“教父大人,这尸体还有些用处,小人斗胆,想留着它。”
“哦?你要它做什么?”
“待会儿大人就知道了。”欺诈师没细说,只浅浅笑了笑。
教父挥了挥手,对清洁工道:“先退下吧。”
清洁工怔了怔,还是拎着拖把退出去了。殿里的人都盯着欺诈师,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一具死了的船员,还能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