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似的缩回了手。
雷狮低笑出声，把教案递还给他，顺便塞了支柠檬黄的油画棒：“给你当教具。比你教案上的文字，应该更直观。”
导览过程里，雷狮没按常规流程介绍作品，反而蹲在一幅描绘校园的油画前，问围着的学生：“你们觉得画里的教室，是早上还是下午？”
有学生立刻举手：“下午！因为阳光是斜着的，还照在课桌上！”
“答对了。”雷狮伸手揉了揉那学生的头发，转头看向安迷修，“安老师平时教他们观察光影，也是这么教的？”
安迷修站在人群外，看着雷狮和学生们互动的模样，忽然觉得期刊上那个“桀骜不驯”的标签变得模糊。他想起自己每次上课，都会带学生去操场观察不同时间的光影，有次为了让大家看清晨雾里的树干纹理，还差点摔进草坪——原来再厉害的画家，对待“观察”这件事，也和他这个普通老师一样认真。
导览结束后，学生们被校车接走，安迷修留在展厅整理教案，却发现雷狮还没走。对方靠在展厅的落地窗边，手里拿着支画笔，正对着窗外的晚霞涂涂画画。
“雷狮先生怎么还没走？”安迷修走过去。
“等你啊。”雷狮把画纸递给他，上面是刚才晚霞的速写，右下角还画了个小小的、穿着白衬衫的身影，“上周看你对着向日葵画看得入迷，要不要去我画室看看？那里有幅没画完的，或许能给你下次上课当素材。”
安迷修看着画纸上的小身影，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他想起自己上周偷偷溜进雷狮画室的事——当时主办方说画室不对外开放，可他实在好奇《星夜迷途》的创作过程，就趁着工作人员不注意溜了进去。画室里满是松节油和颜料的味道，画架上摆着幅未完成的向日葵，金色的花瓣层层叠叠，中心却藏着点淡淡的蓝，像把星光揉进了花里。他站在画前看了半小时，直到听见脚步声才慌忙离开，没想到还是被雷狮发现了。
“好。”安迷修握紧了手里的柠檬黄油画棒，声音比平时轻了点，“不过我得先跟学校说一声，免得他们担心。”
雷狮的画室在老城区的一栋小楼里，推开木门时，风铃叮当作响。画室比安迷修想象中更整洁，墙上挂满了速写，有街头的流浪猫，有雨天的公交车站，还有几幅画的是市立中学的香樟大道——安迷修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他平时带学生写生的地方。
“没想到吧？”雷狮把画架上的布掀开，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