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柱里的时间仿佛被拉长了。
陈奕恒感觉自己像沉入温水的冰块,藤蔓纹路里的灼痛突然化作暖流。他能清晰地看见张桂源的银白藤蔓正在与自己的淡青色纹路交缠,两种颜色在幽蓝能量中织成螺旋状的光带,像DNA链在重新咬合。
“原来...疤痕是钥匙孔。”张桂源的声音带着失真的回响,他的冰蓝色瞳孔此刻也泛起银白微光,“小时候医生说这疤痕会随时间淡去,但它一直在生长。”他抬手触碰陈奕恒脸颊的藤蔓,指尖相触的地方迸出金色火花。
陈奕恒的吊坠在光流中悬浮,银杏叶的纹路正逐片亮起。他突然想起父亲实验室的恒温箱——那里面曾培养着嵌有基因序列的人造银杏,母亲说那是“生命之树的简化模型”。
面具人摘下的面具落在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的琥珀色瞳孔里映着交织的光带,嘴角勾起复杂的弧度:“陈默,你果然把核心藏在最显眼的地方。”他扯开衣领,心口同样有朵蛇缠百合的印记,“当年你炸毁实验室时,就该知道先驱者从不留活口。”
“你是谁?”陈奕恒的声音在光柱中震颤,藤蔓突然加速蠕动,他能感觉到张桂源的意识正在与自己重叠——对方童年被绑架的记忆碎片像电影快放,消毒水味、金属床的冰冷、还有个模糊的白大褂身影在说“第二容器适配成功”。
“我是你父亲的孪生兄弟,陈砚。”男人向前一步,能量柱随之收缩,“你以为先驱者是研究组织?不,我们是基因筛选后的幸存者。旧世界在信息素暴动中毁灭时,只有我们这些‘适配者’能活下来。”
张桂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银白藤蔓在他脖颈处形成完整的环形:“所以绑架是为了...找容器?”他看向陈奕恒,冰刃般的眼神突然软下来,“难怪我总能感觉到你在哪,我们的藤蔓在互相定位。”
陈奕恒的吊坠突然炸开成粉末,金色光点融入光带。他胸腔里的灼痛转移到眉心,父母的电子音再次响起,这次却带着明显的情绪波动:“修正程序启动...容器自主意识保留...警告!第三方适配者侵入共振场!”
陈砚的脸色第一次出现裂痕。他胸前的徽章突然发烫,蛇形纹路开始反噬般缠绕他的脖颈:“不可能!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