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过数百台阶,一步步来到至高的龙椅前稳坐。
仅仅只是十几米的距离,对现在的澹台成迢来说,也是对体力极大的消耗,燕羽衣担心他半道晕厥:“殿下,不如请五公主与您同行。”
澹台成迢拒绝道:“阿稚是大宸的人,日后你该怎么办。”
若萧稚出现在前朝,便是实打实的皇后,与澹台成玖登基奉为太后意义不同。
皇后掌后宫事宜,手中有权,难免被景飏王做文章。
若她只是个空有名头的太后,日后便皆可细细斟酌,尚有计较的余地。
“太子殿下!”燕羽衣拧眉。
澹台成迢拍拍燕羽衣的手,扶着他的臂膀,缓缓拨动头冠珠帘,气息虚弱近无,却还是浅笑道:“没想到到头来,我的命还是回到了明珰城。”
“小羽,为了父皇,为了你,我也会走完这段路。”
尽管在这个时候,不该再纠正澹台成迢,但燕羽衣还是决定开口,沙哑道:“是为洲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澹台成迢顿了顿,轻浅道:“好,是为了洲楚。”
半晌,礼部尚书前来禀报,典仪已齐备,只待日出东方。
对于臣子来说,至悲之处,莫过于潦倒困顿,未曾受过君主赏识,或是遭小人暗算。
但这些对于出身显赫的燕羽衣来说,倒像是话本中才会出现的故事。
受先帝重用,得太子信赖赏识,幼年被父亲牵着手,走进皇宫的那刻,望着十几米高的宫墙,燕羽衣满心期待,觉得明珰城简直是普天之下最好玩不过的地方。
与天地斗,与人斗,皆其乐无穷。
再多的荣耀加身,被敌人敬畏,也左不过是属于燕羽衣这个称谓而已。
处处算计固然疲惫,但这就是他身为燕氏儿郎存在于世的证明。
而十几年后的,他风华正茂,却要眼见自己所侍奉的主君走向生命的终末。
燕羽衣守在澹台成迢身边,陪他度过漫漫长夜,两人安静地各自秉烛,就好像是从前每个寻常不过的日夜。
澹台成迢看得很快,已翻开第二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至明昼及至,燕羽衣手中的治兵要略,仍停留在目录。
该在比任何时候都清醒的场合,他一路恍惚,直至位列臣首,手捧虎符与玉玺。
身旁的计官仪关注燕羽衣许久,终于在登基大典开始,礼官宣读完毕,澹台成迢于洲楚西凉之间,各怀心思的官员的跪拜下走过时,出声提醒道。
“燕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