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答应有没有关系,皇上怕是都不会手下留情。
李怀修跨入内殿,耳边听清稚子呜咽的哭泣声,声音渐消,已是被哄住了。
床榻里,杨贵嫔抱着女儿,低声哄着,白嫩的小团子尚没知事的意识,吃了奶水便有些发困,很快就睡去了。
见女儿昏睡,杨贵嫔才彻底松口气,她疲累地把公主交给另一个乳母,瘫坐到床榻里,脊背后知后觉发出凉意。
李怀修进殿,并未让宫人通禀,他掀眼,看清床榻里面无血色,疲惫不堪的女子,抬手打断了宫人要通传的话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乳母很有眼色抱着景和公主到李怀修面前,小公主虽不足月份下生,因精细养了一段日子,已是长得极好,脸蛋浑圆红润,正甜香地睡着,有了母亲的哄声很快淡忘方才吵闹的阴影。李怀修注视着女儿良久,便抬手让乳母将公主抱去暖阁。乳母得了吩咐屈身退下。
这时,杨贵嫔才察觉出异样,骤然地向外看去,待看清了进殿的人,似是藏了满肚子委屈迸发出来,眼圈通红,她未过月子,却挣扎着要下地福礼,开口都带了惊魂未定的颤音,“嫔妾请皇上安。”
她似是受了极大的惊吓,哭道:“皇上,有人要害嫔妾,有人要害皇上和嫔妾的孩子!”
杨贵嫔十分的惊惶中有七分并未作假,她怎会知晓,徐答应竟敢给她送有毒的糕点,倘若吃下糕点的人不是乳母,而是她,那方才吐血暴毙的人就是她。她知晓徐答应不会这般蠢笨,倒底是谁要害她,是谁见不得她好过。那一瞬间,杨贵嫔从脑海中搜寻着宫中要害她的每一个人,最让她怀疑的,只有永和宫那个女子。宓贵人最为受宠,却也侍寝至今,还未怀上身孕。杨贵嫔不得不怀疑,宓贵人这是要借徐答应之手,除掉自己。
从目前的情状来看,她倒是希望,是宓贵人干的这件蠢事,宓贵人再受宠,也比不过皇嗣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杨贵嫔敛下心绪,眼眶簌簌坠出泪水,惊魂未定的神态何曾有曾经清高孤傲的模样,她身子还未养好,这番动作吃力发疼,愈发让她看起来脆弱不堪。
李怀修眼底沉色,寒冷如冰,只叫人胆寒惊惧,“此事,朕会查明,绝不姑息。”
杨贵嫔虚弱地站起身子,泪水涟涟,“都是嫔妾大意,险些失去景和,皇上定要为嫔妾做主……”
珠帘轻撞两声,太医终于赶到了承明宫,杨贵嫔背身擦过眼泪,由宫人扶着回身歇去床榻。她产后心绪郁结,身子恢复得并不好,这番动作,已费尽了力气,面色愈发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