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口中的这话不过是奉承,杨贵嫔却瞧出了陈宝林的真心实意的艳羡辛酸。
倒也是个可怜的。
杨贵嫔只在心里感叹一句,并无向皇上引荐陈宝林的意思。笑话,她的圣宠都来之不易,她是疯了,还要向皇上举荐新人。
没留陈宝林多久,杨贵嫔身子有些累,就赏了些东西,把人打发了。
杨贵嫔出手阔绰,匣子里装了满满当当的翡翠珠宝,陈宝林望了许久,眼圈越来越红,骤然抬手,叮叮当当,满匣的首饰尽数撒到了地上。有一只金镏子,咕噜噜滚到翠苏鞋边,翠苏边哭边求,“主子往好处想想,主子帮了杨贵嫔,日后在这承明宫的日子也能过得安稳些。”
“一条狗罢了,有什么安稳不安稳的!”陈宝林攥紧的手,指甲嵌到手心的肉里,扎出鲜红的血珠。
她便是要这团水越搅越浑,她好想知道,他日,宓姐姐沦落成自己这般境地,她会怎么做?没有家世,没有美貌,生性不讨喜……就是错,就活该被作践么!有谁明白她的感受,偏安一隅的苟且偷生,像阴沟里见不得人的蛀虫,她在这宫里,真的过得好苦好苦……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静瑶安安静静了两日,除去照常到顺湘苑问安,倒鲜少再与明裳说话。明裳并非永和宫主位,照理说,孟静瑶不必日日过去,因她既坚持,明裳也便没说什么。
这日日头好,明裳正坐在六角亭中赏雪景,耳边先听见一道女声,“下了雪,主子仔细脚下。”
杨贵嫔如今月份越来越大,行动颇有吃力,去哪都是众星捧月地伺候。连上台阶,都有人仔细铺了垫子,才请主子上去。
她抬起眼,便见到六角亭中的女子,脸上笑意微僵,大好的心情瞬间没了,睇了眼亭中下来给她福礼的人,“早知宓才人在这,本宫也就不来了,免得沾了晦气。”
她有孕的这段日子,最受宠的就是宓才人,皇上冷待她,焉知没有宓才人从中撺掇。
杨贵嫔语气不好,将这些日子受的气都撒到了明裳身上。
明裳软面团子似的,毫不见恼意,笑话,她恼什么,杨贵嫔怀着皇嗣,出个三长两短,白白惹她一身脏水。
“嫔妾不扰杨贵嫔的兴致,先行回宫了。”
她福下身子,正欲要离开,忽地被杨贵嫔叫住,“宓才人哪来的规矩,本宫什么时候准你走了?”
明裳又停住身,娇艳的眉眼含着笑意,“嫔妾瞧着杨贵嫔待嫔妾似有不满,贵嫔怀着身孕,嫔妾是怕在贵嫔眼前乱晃,万一惹得贵嫔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