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判(1 / 2)

法院高大的廊檐下,冰冷的雨丝被风斜吹进来,沾湿了任悦的发梢和外套,她却浑然不觉。

雨势骤然转急,许多还没来得及离开的人不得不折返回法院门口避雨。原本就站在廊下等车的任悦下意识地向旁边挪了挪,却不期然撞上了一个正要从她身侧绕进廊檐的身影。

惯性让她下意识地转身想要道歉,却在看清来人的瞬间,所有的话语都凝固在了喉咙里。

她曾无数次设想过他们再次相见的场景,却从未料到会来得如此猝不及防,在这喧闹的雨帘和拥挤的避雨人潮中,如此狼狈而不合时宜。罗翊琛的视线与她短暂相撞,又像被烫到一般迅速移开,一种无声的窒息感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谁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距离太近了,近到任悦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传来的、一丝被雨水汽濡湿后愈发清晰的淡淡烟草味。

罗翊琛平时几乎不抽烟的,除非是必要的应酬场合。往常最多是在聚会时,外套上偶尔沾染些旁人留下的烟味。而此刻这专属于吸烟者身上的气息,清晰得令人心窒。

任悦的心底蓦地冒出一个尖刻的念头:眼下真正该点支烟来冷静一下的,恐怕不会是他吧。

罗翊琛看见任悦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这个细微的表情像针一样扎进他心里。检察官最后展示的那些,关于母亲的证据,和任悦此刻苍白的脸,在他眼前不断重迭。

雨水顺着廊檐滴落成串,在两人之间的地面上溅开细小的水花。任悦望着那片映着两人身影的水渍,忽然荒谬地想,如果真的让她在开庭前找到那些坚持举报的受害人家属,自己究竟能做什么?

是撕开所有体面,不顾一切地哭求撒泼,赌对方一时心软?

还是直接跪在对方面前,用最卑微的姿态乞求一线转机?

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自己掐灭了。她太清楚了,无论哪种方式,对那个失去了至亲的家庭来说,都无异于将已经结痂的伤口重新撕开,再血淋淋地撒上一把盐。所谓的乞求宽恕,说到底不过是另一种自私。

那么,反过来呢?如果对方主动找上门,将所有的痛苦和怨恨都倾泻在她身上,她是否又能真正准备好承受?代替母亲,成为那份滔天怒意的容器?

雨声忽然更密了。罗翊琛将握在手里的伞打开,将伞往她那边倾了倾。任悦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细微的偏移,她的肩膀微微绷紧。

她不知道。或许此刻讨论这些早已失去意义。冰冷的现实就横亘在眼前——罗翊琛始终沉默地打着伞,什么也没有说。而所有盘旋在舌尖的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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