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恣恩吸入了过量的麻醉,意识已经不清醒,机体似乎自动开启了某种防御机制,耳边所有声音都变得遥远迷糊,像被浸在深海里。
“啪嗒”一声,面前的医用冷藏箱的保险栓被弹开,极度低温的冷气团在接触到室温的那一刻,“滋”的一声,瞬间弥散作一小团雾气。
白大褂医师脸上戴着口罩,穿戴好医用橡胶手套后,取出一只嵌在冷藏箱的细长针剂,拔掉针帽,针头朝上稍稍推动活塞,紧接着走向了自己。
眼前景象模糊出重影,但随恣恩依然精准聚焦到了悠然稳坐的随悬河,以及他脸上那种对自己的厌恶与冷漠。
一切的画面都与多年前重合了。
随恣恩头被按在地上,额头摩擦着粗粝的地毯,头顶传来随悬河的声音:“乖一点,这是最后一针了。”
虽然意识混散,但身体却还在负隅顽抗。牙关咬紧,浑身肌肉全部绷紧,后背都渗出一层细汗。
酒精棉球滚过后颈的皮肤,下一秒,冰冷的针头毫不犹豫扎进腺体,Alpha瞳仁猛地一缩,并剧烈颤动着,身体瞬间泄了劲,失去任何抗争力。
药剂冷得刺骨,后颈酥酥麻麻的,不出半分钟,药剂就随着血液循环到身体各处,眼皮开始沉重起来,但是心跳却逐渐失衡。
心脏震颤着胸腔,发出沉闷的声响,被敏锐的感官悄无声息地放大。
扑通,扑通,扑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零星几个影像在脑海里闪过。
偌大的别墅里有间屋子还亮着。
那里有盏灯还为他留着。
有人还在等着他。
柯憬还在等着他。
等他回家。
Alpha咽下一声呜咽,似乎下定某种决心,身心都在忍耐着极大的苦楚,他嘶哑开口道:“父亲,我给您您想要的。”
……
一整夜都在下雨,柯憬睡得很浅,恍惚间听见楼下有动静,便惺忪睁开了眼。
声音很大,不像平时随恣恩回来那样,柯憬踩着棉拖鞋先站在窗前望了望。
门口停了两辆陌生的车,柯憬可以肯定那都不是随恣恩的。大门处的路灯很亮,司机恭敬地打开车门,并撑起黑色的伞,从头车里先下来的是随恣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透过雨幕,他看见随恣恩浑身狼狈,整个人恍若丢魂似的,脸色惨白至极,双眸黯淡,眼下发青,嘴角一大块淤青,脸侧还有一片干涸的血渍。
柯憬抚在胸口的手下意识攥住衣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