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带着这股不安,乔行砚入梦睡下了。
大抵是太过劳累,乔行砚难得一夜无梦,再睁眼便是要前往遭遇水患的村落了。
次日一早,江城郡守听闻消息便也连忙赶来了缚县,他抵达客栈时,乔行砚一行人正收拾好准备出发。
江城郡守见状赶忙下马行礼,礼毕后又将近日来江城水患的现状大致说了一遍。大概情况便是接连的降雨导致常三江水位急升,冲破了两道分支处的堤坝,从而汇入两处江塘,江塘的堤坝难以阻挡,再度被冲毁,最终冲上岸,淹没离江最近的寿山村。
且照目前的水位上升趋势及多雨的天气来看,若再不加以防御,下一道堤坝便会再度被冲毁,继而流入缚县,乃至灌入江城。
江城多布料商贩,且与京都世勋贵胄多有往来,若任由水患侵蚀,届时怕会造成大量布匹浸毁,影响两地之间的布匹交易。
“照郡守的说法,原是连月降雨,常三江堤坝被毁,才导致水位迟迟降不下去,涌入寿山村的?”顾询确认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郡守闻言颔首,正色道:“正是如此。”
“可我看过工部卷宗,江城各堤坝的工程每年都会检修,从未有过质量不合规的记载,今年的降雨量也与往年无甚差别,甚至不及去年的量,又为何今年会被冲毁?”顾询追问道。
闻言郡守停顿片刻,看了眼身旁的工部尚书,这才像下定决心一般开口道:“不瞒殿下,这常三江的堤坝,去年便已然显出不稳。我也曾多次上书至京都,恳请陛下派人来将这堤坝重新修建一番。后来京都确实也来了回复,说是陛下拨了银两,命张尚书派人来检修。”
听到此处,饶是张端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但也只是凝神继续听着对方的后话。
郡守又道:“等了大概一个月后,京都终于来了人,也检查了一番堤坝的情况,说是堤坝损坏要重新修建,但没有银两支撑,得靠我集齐修建的费用,工部才能安排人来。”
三殿下正色问道:“靠你集齐修建费用?你方才不是说,父皇下旨拨了银两么?”
“我当时收到的消息,确实是说陛下下旨拨了银两,我也派人多番确认过了,得到的都是肯定的答复。”郡守满目不解,急道,“可那负责之人偏说从未听闻陛下有拨银两,只叫我收集钱款后交给他。修建堤坝不是易事,我上哪儿集那么多银两来?是以此事便只能罢休,直至今年,堤坝彻底被冲毁……”
“不可能。”忽而,张端打断了他的话,看着顾询沉声道,“殿下,此事老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