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早在半月前,我军就曾探查到南蕃往京都送了一封信,可当时碍于处在敌军阵营,不好截获信件暴露行踪,便只能作罢。如今想来,城中有人勾结外敌已然坐实,无论乔氏是否参与其中,此事定然不会这么简单,背后牵扯到的怕是更多。如今本就外患严重,若再不将这内忧解决,怕是整个绎朝都不得消停。皇帝虽疑心重,却也看得清时局,如今我主动送上门,不论成与败都是于他有利,他又怎会拒绝我?”
成,则解除内忧,败,则惩戒裴氏,进一步削其兵权,震慑朝纲。乔行砚心道,到底是君王。可此事怕是不止由他点头,在他点头之前,朝中旁的官员怕是也多少撺掇了几句,否则他又怎能这般安然待在镇远将军府中?
“你是如何与他说的?”乔行砚问道。
裴归渡将新的纱布缠至对方敷过药的手腕上,记忆开始回转,将那日在泰恒殿所言的一一道来。
五日前,退朝后,除部分官员被留在了泰恒殿,其余大臣皆离殿出宫,而在他们下朝必经的长阶上,便能瞧见一旁正在受廷杖之刑的裴归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十大板说来并不算多,却都是往死里打,表面看着没什么伤,内里却是稍有不慎便会落下病根。
武将大多看得明白,路过皆是满目惋惜,反倒是平日与之无甚交集的一些文官见了皆要提一嘴,说陛下到底还是心软,即便裴氏犯了这么重的罪,也只是杖责二十而已,不足以震慑众人。
文武两派在朝堂上本就易起争执,是以路过的裴政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白了那几个嚼舌根的大臣一眼,继而停在行刑的不远处。
棍杖落下的声音停歇,负责监督行刑的校尉吩咐底下的人将其从长椅上拉起来,裴归渡便略显狼狈地被两个人架了起来站着。
裴政眉头一蹙,走上前去,只上下打量着,没说一句话。
裴归渡额头上带着些许细汗,唇色微微发白,说话倒是像没事人一般,揶揄道:“兄长下了朝还不走,难不成特意留在此处看我死没死么?”
裴政面上深沉,道:“还有心思说笑,看来还是不够清醒。”
“兄长以为何为清醒?”裴归渡面上闪过一丝不耐,低头再抬头的一瞬又将其隐去,道,“兄长若是有事,便早些离去吧,也免得被牵连其中,讨个不安分。若是无事,便劳烦替我走一趟太医院。”
裴政对于他此番前后矛盾的说辞感到无奈,他瞥一眼对方被架着的手臂,道:“我以为你不怕死。”
裴归渡闻言嗤笑一声,道:“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