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归渡知晓这是在催促自己的意思,想必皇帝并不打算给他多少修整的时间,怕是回了镇远将军府换身衣裳,便立马又要进宫面圣。
在众人再次附和同他道别让路之后,他这才躬身请辞,重新上了马,领着镇远军入城。
秦觎看着从自己面前缓缓而去的镇远军,面上神色莫测,只将目光放在领军之人的背影上。
身旁的吏部尚书见状,带着恭敬的语气请示道:“国师大人,现下当如何?”
秦觎闻言微微偏过头,却也没有要正眼瞧他的意思,只沉声道:“回宫复命。”
言罢,秦觎便同随行的侍卫入了城,上了轿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余的人看着那一点一点滚动起来的车轮,面上皆是一副菜色,待马车渐行渐远时,工部尚书张端才抱怨着呢喃道:“也不知圣上究竟是何用意,竟要我们亲自相迎,却又不做些旁的事情,只三言两语强行套着近乎,就连国师都只是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兵部侍郎李制和拢一拢衣袖,不甚在意道:“圣上能有何用意,做做样子给百姓们瞧罢了。自打那诏书一下,朝堂中人有谁瞧不出圣上的意思?表面想着将裴氏留在京都加官晋爵,实则却是……”
“李侍郎。”刘长席忽而出言打断了他的话,宛若笑面虎般正色道,“还望慎言,莫要随意揣度圣上之意。”
李制和闻言悻悻然收回口中的话,只瞥了一眼对面的裴庆。他自以为自己目光收回得及时,却不曾想被身旁的郭孝悌瞧了去,转而便被借机发作了,郭孝悌佯装满不在意道:“李侍郎如今与吾等官位不同,说话可不能这般直接,莫要忘了,裴尚书可是小裴将军的亲叔父,仔细裴尚书起了护犊子的心。”
裴庆本原只是在一旁静默听着瞧热闹,闻言反倒是蹙起了眉,一副沾染上不干净东西的嫌弃模样,道:“亲叔父又如何,你看那小子方才瞧我一眼了么?还不是同你们一道沾光,承了他一个礼。裴氏说到底还是圣上的臣子,郭尚书将我捧得这般高,莫不是起了不好的心思?可我仔细思量着,也不觉得罪了你,竟叫你这般言语构陷于我?”
郭孝悌哪能想到方才只在一旁静默观战的裴庆竟是这般直言的疯状,当即便怔在了原地,还未来得及回话,便又听那人甩袖丢下的话语,道:“裴某刑部还有事情需要处理,就不同各位一道了,先行告辞。”
好一个先行告辞,竟是直接甩袖留下个不耐烦的脸色便直接转身走了,丝毫没有要以礼请辞的意思,多少带了些目中无人,看起来倒像真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