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字都仿佛咬着牙说出口的,丝毫压制不住话里的怒气:“要我将战事拖延至岁暮之后,简直就是要我们整个军队去死,要整个镇远军为了演一场没有意义的戏去白白送命。”
裴归渡看一眼裴政,又看一眼裴程,道:“兄长,父亲,我且问你们,退一万步来讲,我们真的有幸将战事拖延到了岁暮之后,然后呢?岁暮之后,镇远军凯旋归来,皇帝便不会派人去和谈了么?便不会将我扣押在京中了么?便不会夺您兵权将您打发在礼州与平州两地之间了么?裴氏一族便能不被打压,不再小心翼翼不同其他朝臣往来了么?”
他看着二人,却见二人都没有再说话。
裴归渡松了口气,道:“瞧,就连你们都不信,又凭什么要我为了收敛锋芒将将士们的命至于旁人手中?”
“可你不该违抗旨意私自回礼州。”裴政又道。
裴归渡叹了口气,道:“此事我自有打算,不会将自己置于险境,更不会将裴氏置于险境。”
裴归渡看向裴程与裴政,郑重其事道:“父亲,兄长,我能看清局势,亦清楚自己走的每一步该如何收场。我敢回来,便是将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了,你们大可放心。你们有你们的顾虑,我自然也有自己的打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程被对方这一番话给惊住了,哪怕心中感到欣慰欣喜,却也没有在面上表露出来,只是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嗤道:“最好如此,莫要说些空话,到头来反倒叫你兄长与叔父替你收拾残局。”
裴政亦是面色复杂地看着他,心中思索着如今京都城的局势,终是没再说话。
一旁的沈璟婉听着亲子滔滔不绝了许多话,虽一知半解,却也能从其余二人的反应中瞧出,敬淮说的全都在理,心中夸赞几句后,这才起身招呼起三人。
“好了好了,正事都谈完了,也该去瞧瞧夜宴准备得怎么样了。来,一同收拾收拾,准备过岁暮。”
“稍等。”裴归渡忽而推回沈璟婉的搭上来的手,沉声道,“我还有一事要说。”
三人闻言皆是一副“你还要吵什么”的模样,总觉得此人说出来的不会是什么好话,是以只面面相觑一番,便又看着裴归渡等他说话。
“我今年带了一个人回来。”
“噢?”沈璟婉闻言露笑,好奇道,“莫不是带了位姑娘回来?”
裴政闻言在心中嘁一声,心道此人可不会带姑娘回府守岁暮,要带也是带男子。正想到此处,裴政心中便更是不安,心道这小子不会真的……
“不是姑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