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溪流解冻,冰层叮叮咚咚的响,潺潺的流水声哗哗。迎春花开了,一丛丛嫩黄色的小花。江念顺着河流漫无目的地走,愁眉苦脸。
师父他又去哪了。又不见影子了。
江念不知道她师父正在忙着修炼勾引她的邪术,只是天天对着空落落的院子,心中那块茫然的空白愈发难以忽视,于是她越发想要黏着师父。
她的性子从细枝末节处一点点被养了回来,钟铉太了解她,专找她意志薄弱的慵懒时刻细致照顾。
比如起床的时候。钟铉对她越严格,练得越辛苦,她就越想栽到床上一睡不起。一开始,她还能自觉起床,慢慢得需要钟铉喊她,再后来,连洗漱和梳头都一并让师父包办了。
她睡眼朦胧,脑子也不甚清醒。钟铉用打湿了的热毛巾给她擦脸,就像对着一个还不懂事的幼童。而江念早就及笄,快要过十六岁生日了。就算是之前的钟铉,也不会纵容她至此。
可是现在的师父好像很是乐意……
江念模模糊糊的感觉着,钟铉轻柔的动作就好像山间微冷的清新空气,无声无息的就填满了她生活的每一寸缝隙。她一日待在他身边,就一日得越发依赖他。直到再也离不开。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很快就被困倦席卷干净。她一下一下得点着头,小鸡啄米的打盹。钟铉熟稔给她梳发髻。
话说回来,最爱打扮的天枢女弟子也没有钟铉的手巧。江念曾创造过半个月日日发型不重样的奇观,全归功于钟铉学习的孜孜不倦。
于是江念就这么被钟铉一点点的,将从前娇纵的性格全数养了回来。
泉水声叮叮咚咚,不知不觉江念走到了青竹潭。山上奔流的溪水在这里汇成一个小瀑布,青竹潭水清冽见底。江念望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铉的衣裳半敞,露出结实的腹肌。湿透了的白衣几乎透明,贴在身上,勾勒出宽肩和窄腰。钟铉的白发也被打湿,披散在肩头。向来清冷庄重的师尊此刻却被浑然打湿,无端有些勾人的可怜意味。
江念咽下一大口口水。
钟铉的裸体她并不陌生。但是太久没有亲近,日光下又是那样清俊的一个人,竟让她有些炫目。
直勾勾盯着,不曾注意脚下的湿滑青苔石打滑,江念眼看着就要栽进溪流瀑布中,她一声尖叫被淹没在瀑布哗哗的水声中。
“嘭”的落水声,初春的溪水冰凉,江念跌入了一个微凉的怀抱。钟铉像一阵风一般瞬间出现在她身边,紧紧搂着她,三两下把她带上了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