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食不下咽。可最终,还是抵不过他一通软磨硬泡,她看了眼腕表上时间尚早,只好应承下来。
半个钟后,两人出现在置地广场附近新开设的日料餐厅。
「竹涧」庭园中,惊鹿盛满水又倾倒而下,他们跟随身着和服的女侍应局促的小碎步,穿过一片禅意十足的枯山水。
走过一段石子铺设的小径,三味线的弦声自不远处悠悠飘荡,绮丽的浮世绘障子门推拉开来,内里陈设和装潢却简雅考究,处处细节都透着昭和年代那段转瞬即逝的繁华梦。
这里一事一物,甚至是空气,都有种无澜无波的稳定感。
然而,齐诗允的心湖并非全然的平静。
临近年底,两人工作越来越忙。每天能够碰面的地点,只有半山的家中。
而最近看似如常的雷耀扬,并不如常。
她知道,在那温存眼神下,隐匿着一丝极淡却无法忽视的紧绷感,就如同冰层下的暗流,自踏入此处就隐约存在。
但她没问,只是以公关人的职业素养习惯性地观察、判断、等待时机。她在心里猜测:或许…是东英社最近与洪兴在边界上那些小摩擦?又或许…是九七后某些新规矩让他劳神?
齐诗允不愿深想,只希望能守住眼前这份难得的安宁。
因为,这算是近期内,他们难得不带工作与社团阴影的静谧午餐时光。
踩上蔺草榻榻米垫,齐诗允弯下腰与男人隔桌对坐,预先点好的菜式也相继端上矮几。
宽绰包厢中,几个服务生卑躬屈膝跪在一侧,忙碌着琐碎又无聊的上餐过程。雷耀扬的视线,习惯性落在齐诗允身上,顺势将刚拆卸好的一碟蟹腿推至她面前:
“怕你时间不够,所以提前预约过。”
“他家的松叶蟹今天凌晨才从筑地市场运过来,你尝尝看。”
放下净手的热毛巾,女人执筷,捻起一那鲜亮粉嫩的刺身放入口中细嚼慢咽。
鲜甜爽口的味道在舌尖绽开,齐诗允抬眸望向对方,嘴角勾起以示对这位老饕的肯定。而她眉眼间隐现的愁绪和心不在焉,还是被雷耀扬清楚洞悉。
待包厢里只有他们二人后,男人才开口问及她心烦的原因。但她只是轻描淡写大致说了几句,却很快被他抓住重点:
“几个大陆客而已,怎么把我太太搞得食不知味?”
“哪家公司?”
他看似漫不经心地夹起一块鱼生,但言语间已有种杀伐决断的冷意。
“雷生,我知你手眼通天,但请你不要插手我的工作。”
“这是我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