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童颜只觉他声音很遥远,眼前的景象在旋转,每天面对的那张脸在视野里分裂成叁五个,最后的意识只剩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
等再次醒来,她发现自己躺在旅单人床上,床头柜上放着氧气瓶和几盒药。
窗外,夜景像一幅被雨水打湿的油画,玻璃窗上晕出一圈圈模糊的影子,像是田野。
“醒了?”
童颜转头,看见江屿坐在床边椅子上,手里端着杯温水。
“我怎么了?”
“急性高原反应,适应两天就好。”他扶着她坐起来,又贴心地喂她喝水,“喝点水。”
童颜小口啜饮着温水,然后像只温顺的猫一样贴在他胸前,“我在哪,是不是被你卖了?”
这般撒娇,看样子是没什么大碍了。
江屿放下杯子,玩笑道:“看到外面的田没,买不起回程的机票,只能先把你押在村里挣钱了。”
“我都成这样了,你舍得让我下地干活?”她在他怀里仰起脑袋,病怏怏的模样愈发我见犹怜。
江屿沉声告诫:“童颜,我不建议你在这种时候勾引我。”
一听这话,童颜根本没心思管他胡说八道,语气不善地质问:“那你今晚是不是也要趁我睡着跑出去?”
暗戳戳说他会去外头找个人发泄。
江屿见她气恼地拧起眉,倾身压了过去。
床本就窄小,稍稍一点动作都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现在两人在上面,身形差得极大,童颜生怕就此塌掉。
江屿却不担忧,单臂撑在她的身侧,另一手将她遮住脸的发丝捋到耳边:“你知不知道,有一星期了。”
童颜从震惊到茫然,又从茫然变得不知所措。
瞧她红了脸,江屿低头吻了吻她,“刚才挺会撒娇的,怎么又不说话了。”
“我、我没有撒娇。”童颜闭上眼,指节抓着他的衣角,“小叔,我高反,头好晕。”
“没要干你,再演我可真要上了。”
“别,别,你去睡沙发吧。”童颜松开他的衣襟,不忘解释一句:“床太小了,我睡觉爱翻身,怕把你挤床下去。”
两个人睡确实拥挤,也很难不干出些什么。环境有限江屿没辙,只能去冲个澡,末了老老实实躺沙发上。
一觉醒来,窗外雨停了。
童颜身子舒爽不少,吃早茶的时候,知晓屋子主人是一对和蔼的夫妇。
男主人正是当地工会的主席,马玛尼。
他们坐在狭小的客厅,马玛尼刚从地里回来,手上和橡胶鞋上都还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