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钢集团总部大厦。
这座象征着战后财富与权力的摩天巨楼,此刻正剧烈地颤抖。
顶层,总裁办公室。
岸田文夫正用一块真丝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个古董清酒杯。
他七十多岁了,头发全白,但腰杆依旧挺得笔直。
脸上,是久居上位者特有的傲慢与漠然。
窗外传来的,那隐约的,如同蝗群过境的骚动,让他眉头紧锁。
“八嘎!”
他放下酒杯,发出一声不耐烦的低斥。
“外面那些贱民,在吵什么?”
一个穿着西装的秘书,躬着身子,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会……会长……不好了!”
“外面……外面……”
他结结巴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岸田文夫冷哼一声,端起酒杯,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他要亲眼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扰了他的清净。
只一眼。
他端着酒杯的手,僵在了半空。
街道上,火光冲天。
人群像无头苍蝇一样奔逃。
无数白色的人影,在城市里飘荡,冷漠地收割着生命。
一架造型丑陋到极点,像是个飞行啤酒桶的怪异飞机,正发出拖拉机般的巨大轰鸣,朝着他的方向,笔直地冲了过来。
“那……那是什么?”
岸田文夫脸上的傲慢,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秘书已经吓得瘫软在地,裤裆处,迅速洇开一滩水渍。
“会长!快跑啊!”
岸田文夫没有动。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架越来越近的飞机。
一种源自多年前,早已被他遗忘在记忆深处的,冰冷的恐惧,开始从脊椎骨,一寸寸向上攀爬。
驾驶舱里。
李云龙咧着嘴,露出一嘴被烟熏得焦黄的牙。
那笑容,比西伯利亚的寒风,还要冷。
“老张,坐稳了!”
“好嘞,团长!”
张大彪的魂影,兴奋地搓着手。
李云龙猛地向前一推操纵杆。
啤酒桶战机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嘶吼,屁股后面的烟囱喷出滚滚黑烟。
它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疯牛,义无反顾地,撞向了那栋象征着罪恶与财富的大厦。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办公室那面由特种钢化玻璃组成的巨大外墙,如同纸糊的一般,瞬间爆裂。
无数玻璃碎片,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