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张保庆位置的岩盘已经塌了,却仍想凭着一身惊人本领夺下吸金石,当即深吸了一口气,往前疾冲几步,猛地纵身一跃,捷如鹰隼一般,扑奔张保庆而来。白糖眼疾手快,他将自己的背包对着老枪扔了过去:“吸金石给你了!”老枪刚跳到一半,没想到对方突然把背包扔了过来,急忙用手去接,这一接不要紧,却忘了身在半空,怒骂声中连人带背包一同坠入了深渊。张保庆和白糖眼瞅着老枪这个倒霉鬼在下坠过程中被锋利的水晶切成了若干块,惨叫声却仍回荡不绝,甚至穿透了岩石垮塌砸中水晶的轰然巨响,二人皆是肝胆俱裂,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快逃!
这时候叠台形岩盘崩裂加剧,洞窟顶上的乱石不住塌落,张保庆和白糖拼命奔逃,再也不敢去看身后的情形,一口气跑进了通往隧洞的山裂子。二人刚钻出去,落石便堵住了后路。山裂子中一片漆黑,他们俩又打着手电筒,步履踉跄地往前逃,最后几乎是从山裂子里爬出来的。隧洞上方也不断有碎石泥土落下,二人狼狈不堪,不顾身上全是泥土血污,扔在地上的死麝和那口破棺材都不要了,立刻发动车子,一脚油门儿踩下去,汽车像放笼的兔子,飞也似的冲出汛河林道隧洞,狂奔在颠簸不平的路上。洞外风雨已住,天色放晴。车子前面没有挡风玻璃,山风拂面,感觉异常清爽。张保庆和白糖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兴奋中,除死无大事,命是最重要的,何况还把吸金石带出来了。可是张保庆的心也还悬着,吸金石在宝画之中,怎样才能抠出来?厌门子还有没有别的同伙?另一个血蘑菇又躲在什么地方?只有一点可以肯定,宝画已经从《神鹰图》变成了《纸狼狐》。血蘑菇当年夜闯关家窑,破了纸狼狐的香堂,让纸狼狐祸害了一辈子,如若他张保庆将宝画丢失损毁,恐怕今后永无宁日!
张保庆一肚子疑惑,决定顺路去一趟鹰屯,拜访二鼻子和菜瓜的奶奶?供奉鹰神的老萨满。旧时受过皇封的鹰屯猎户要交“腊月门”,年复一年地往京城送虎鞭虎骨、鹿胎鹿茸、人参貂皮、熊胆熊掌、东珠獾油,交得不够数,轻则坐牢,重则砍头。朝廷专门派来一位侯爷坐镇,贡品用黄绫子封好,载满一辆辆大车,每辆大车的枣木辕子上都插一面三角杏黄旗,旗上绣着一个“贡”字,排成一队,浩浩荡荡走一个多月才能到京城,这个传统延续了千百年。而近些年封山护林,当地屯子里纵鹰捕猎的人几乎没有了,鹰猎只作为传统风俗保留下一部分。如若赶上鹰祭,还可以看到猎人们拙朴遒劲的鹰舞,模仿从天穹降下翎羽怒张的神鹰,展开遮天盖地的金翅膀,伴随着滚滚雷电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