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片阴影忽然笼罩下来。
霍秦野去而复返，手里提着医药箱。
他单膝跪在陆灼面前握住了他受伤的手。
“会有点疼，忍一下。”他的声音比平时低哑。
“霍秦野，谁要你管，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对不起。”
“对不起就有用了吗？这伤已经在了！”
霍秦野低着头，碎发垂落，遮住了部分眉眼，却遮不住他紧蹙的眉头。
霍秦野帮他清除碎玻璃，陆灼往后缩了一下。
“不用你管，刚刚让我滚，凶我推我，现在假惺惺了！”
霍秦野眉头蹙的更深了，陆灼被玻璃划伤还好不深，但口子很长。
是啊，对不起没用。
伤已经在了。
他让陆灼受伤了，不是别人。
是他。
房间里很安静。
陆灼想起小时候，自己每次打架受伤，霍秦野也是这样蹲在他面前，帮他处理伤口。
只不过那时候的霍秦野永远冷静自持，温温柔柔。
可他今天竟然推自己，还让自己滚，很凶！
自己很生气。
只不过……
陆灼看着霍秦野现在的眉头紧锁，睫毛轻颤，仿佛呼吸都在克制着。
陆灼觉得自己没有看错。
霍秦野的表情告诉他。
他在自责。
他在心疼。
他在难过。
——原来霍秦野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而且是因为他。
陆灼忽然觉得喉咙发紧。他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为什么要露出这样的表情，让他还怎么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