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笔记本,久久写不出一个字。
一个小时后他终于提笔了。
他写道:
这世间很多事都没有道理可讲。
纯子舅妈住着纯子给她买的房子,却让纯子永远都不要再回家了。
纯子舅舅今天表现得比舅妈理智讲理,殊不知,纯子的悲剧源头就是他,他现在却美美隐身了。而今天他对纯子还算和气的态度源自他对纯子的亲情或爱吗?不是的,也许他只是不想得罪纯子这棵摇钱树罢了。
纯子当年为了得到一个暂时的“家”走了弯路,却一步错步步错,想回头时却为时已晚。他以为手里捏的是通往幸福的车票,却其实是通往地狱的单程票。但错真的在他吗?可他那时才14岁。14岁的孩子,还是窝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年纪,还是摔疼了可以哭的年龄……
怪谁?
不知道。
但纯子的那个daddy百分百不是好东西。上位者看待下位者也许就像人类看待笼中鸟,喜欢你时给你食水、欣赏你、夸赞你,不喜欢你时就把你晾到一边,但无论如何你不能跑,不能逃,你一辈子都不能飞出笼中。
缺食少水固然痛苦,但精神禁锢、毫无希望更加可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滋荣放下笔,呆呆看着笔记本陷入了沉思。
忽然,笔记本上现出了一行字:
时任宣此时在b市郊外蜂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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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蜂黄山脚下,民宿别墅前,一脸落寞的时任宣举头望天。
天光微暗,天山一色。
四顾之下无数高山森然环峙,绝壁四合,劈地摩天。
时任宣身处之地如一口大井,而他正位于“井底”中间。
他在此已站了许久,也许是两个小时,也许是三个小时,也许更久,他早已忘了时间流转。
他神色怆然,陡然生出了无限虚无之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他放弃了一切,一头扎进了这无底的漩涡,最终却是一切徒劳吗?
时中珩为什么要说谎?时溪又真的什么也没做吗?
他终于解开了谜题,得到的却是满腔的凄然。
七年前,时任宣大二,有一天,一个自称是他叔叔的人找到了他。
时任宣本想扭头就走,但对面之人与他有五分像的面容却让他一瞬晃然。
“你父亲没跟你说起过我吗?”时中珩问道。
“不要提他!”时任宣压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