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错愕。
他此行本是为了讨还燕山惨案的血债,却没料到有人比他先一步动手。
而且,陈勋爵刚被朱雀局以“证据不足”释放,正是警惕性最高的时候,怎么会轻易被杀?
更让他怀疑的是,对方会不会用了“假死”的伎俩。
毕竟以陈勋爵的势力,找一个身形相似的替身并非难事,若只是为了脱身,这满地尸体或许只是障眼法。
他不敢大意,继续小心迈步,绕过地上护卫的尸体。
走到太师椅前,他停下脚步,目光扫过陈勋爵垂落的手腕——皮肤泛着苍白,指甲缝里没有残留的血迹,不像是经历过激烈搏斗的样子。
他伸出手,动作轻柔却稳定地托住陈勋爵的下巴,缓缓向上抬起。
对方的脑袋随着力道微微晃动,颈椎处传来轻微的“咔哒”声,显然已经失去了支撑力。
当那张脸彻底暴露在灵视之下时,温羽凡心中的最后一丝疑虑也消失了——确实是陈勋爵。
那张平日里总是带着倨傲笑容的脸,此刻毫无血色,双眼紧闭,嘴角还残留着一丝凝固的血迹。
更重要的是,他脖颈处的皮肤下,有一道极细的疤痕——那是早年习武时留下的旧伤,替身绝不可能模仿得如此逼真。
确认了正身,温羽凡的目光立刻下移,落在陈勋爵的咽喉处。
那里的锦袍被划开一道整齐的口子,边缘没有丝毫撕扯的痕迹,露出的皮肤上,一道细细的伤口横贯咽喉,深度恰好切断了气管与颈动脉。
伤口边缘光滑如镜,显然是被极其锋利的刀具所伤,而且出手之人刀法精准至极,是不折不扣的高手。
更关键的是,伤口周围没有挣扎的痕迹,陈勋爵的表情虽然因死亡而僵硬,却没有呈现出极度的惊恐或愤怒,反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松弛……
这只有一种可能:凶手是他熟悉的人,甚至是他毫无防备的“自己人”。
温羽凡伸出戴着手套的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陈勋爵的皮肤,还能感受到一丝残留的体温,比室温略高,结合地上血迹的凝固程度,他判断:案发时间绝不会超过一个小时。
“是谁先了我一步?”温羽凡直起身,目光再次扫过满室的尸体,心头的疑惑像潮水般涌来。
第一个念头是燕山惨案的受害者家属。
那些失去孩子的父母,或许有人身怀武艺,得知陈勋爵是幕后黑手后,不惜以身犯险,前来复仇。
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自己推翻了:
朱雀局对外公布的调查结果,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