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云华攥着文件的手更紧了,语气里满是不解,“他们可是害死七十九个学生、六十九名导师,还有九科三十个兄弟的凶手啊!就这么放了?您就不生气吗?”
温羽凡端起自己的茶盏,抿了一口,茶汤的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滑,却没驱散眼底的凉。
“生气有什么用?”他放下茶盏,指腹在杯沿轻轻划着圈,“还记得上次我去朱雀局吗?二科的门我敲了三次,赵炎都以‘审讯中’为由拦着;连孔局长都只能在办公室里一个劲地抽烟,说‘武安部的命令,他也没办法’;新闻发布会上,连‘青鳞会’三个字都没提,只推了个替罪羊王庆出来——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这些人,法律治不了。”
他的声音很淡,却带着一种看透一切的疲惫。
那些被拒之门外的午后,那些在会议厅外听到的谈笑,那些藏在规则背后的交易,早就在他心里刻下了答案。
所谓的“证据不足”,不过是权力博弈的遮羞布,陈勋爵的勋贵背景,刘博谦的部委身份,哪一个是能轻易动的?
戴云华张了张嘴,想再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似的,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知道温羽凡说的是实话,可一想到那些在燕山上冻得发紫的脸,那些为了保护学生冲向融合体的背影,心里就像压着块巨石,喘不过气。
“师傅,您放心。”戴云华猛地站起身,作战服的衣角扫过桌沿,带得茶盏轻轻晃了晃,“九科不会就这么算了!我已经让余刚他们盯着青鳞会的人,就算总局不让查,我们也私下查!陈勋爵他们的一举一动,我们都记着,总有一天,要让他们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
他的眼神里满是坚定,像燃着一簇不肯熄灭的火。
说完,他攥紧文件袋,对着温羽凡微微躬身,没再多留——他知道温羽凡此刻需要安静,也知道自己还有太多事要做,每多耽误一秒,青鳞会的人就可能多藏一分线索。
温羽凡没有远送,他站在门口看着戴云华匆匆离去的背影,廊下的雪粒被他的脚步踩得簌簌作响,直到那道黑色身影彻底消失在院门口,温羽凡才缓缓收回目光。
暖阁里的炭火还在噼啪作响,茶壶里的红茶早已凉透,杯沿凝着的水珠顺着杯身往下淌,在桌面上积成一小滩湿痕。
他起身走到卧室,拉开衣柜最底层的抽屉。
里面没有衣物,只有一个深色的丝绒盒子。
打开盒子时,睚眦面具静静躺在里面,合金材质泛着冷硬的光泽,表面雕刻的獠牙纹路在光线下依旧锐利,边缘因为常年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