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却没让他的脚步有半分停顿。
一楼大厅的灯光格外明亮,温羽凡刚走下楼梯,就愣住了。
戴云华站在最前面,黑色作战服的领口系得严严实实,手里还攥着那份没来得及上交的牺牲干员抚恤金申领表,眼底的乌青比昨日更重,却依旧挺直了肩背;
惊蛰站在边上,平日里总挂着油污的脸上难得没了玩笑,ar眼镜推到头顶,露出眼底的郑重;
小浣熊怀里抱着笔记本电脑,屏幕还亮着未破解的加密代码,手指却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鼻尖泛着红;
还有江俊晨、释小刚、林晚秋、余刚、余曼曼、方智彬……
九科的成员们整齐地站在大门两侧,从外勤组到技术组,从人事科到文书科,平日里忙碌的身影此刻都静立着,目光牢牢锁在他身上。
他们没有说话,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静静地站着,像两列沉默的仪仗。
大厅的采光玻璃将冬日的微光滤进来,落在每个人肩头的朱雀徽章上,泛着细碎的冷光。
温羽凡看着一张张熟悉的脸——有一起在樱花国厮杀过的战友,有熬夜整理线索的同伴,有在食堂里分享过盒饭的兄弟,眼眶突然有些发热。
他放缓脚步,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却发现千言万语都堵在喉咙里。
最终,他只是对着众人洒脱一笑,那笑容里没有失落,没有不甘,只有卸下重担后的轻松,像卸下了千斤铠甲的战士,终于能循着自己的道前行。
“走了。”他轻轻吐出两个字,声音里带着释然的暖意。
没有冗长的告别,没有沉重的嘱托,温羽凡迈步向前,腰间的睚眦面具随着步伐轻轻晃动,破邪刀的刀柄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九科办公楼的大门外,腊月的雪还在下。
细碎的雪粒被寒风卷着,打在“还我孩子公道”的白底横幅上,把边缘冻得发硬的布料吹得猎猎作响。
横幅下的家长们拢着厚外套,有的怀里紧紧抱着镶黑框的照片,框边的黑纱却被雪水浸得发沉;
有的蹲在雪地里,双手反复搓着冻得发紫的指节,指缝里还嵌着昨夜没清理干净的泥渣;
还有个老奶奶拄着拐杖,颤巍巍地靠在门柱上,拐杖顶端的铜套早被雪磨得发亮,目光却死死盯着办公楼的大门,像在等一个迟了太久的答案。
没人说话,只有风卷雪粒的“沙沙”声,和偶尔响起的、被冻得发哑的抽泣,把空气压得沉甸甸的。
直到办公楼的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温羽凡的身影出现在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