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像被打乱的线团,怎么理都理不清。
包厢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暖气烧得过分灼热,混着未散的雪茄味和香槟的甜腻,变得格外闷人。
水晶吊灯的碎光落在每个人脸上,却没半分暖意。
有人下意识地摸向口袋里的烟盒,手指抖了半天,才掏出一根皱巴巴的烟;
有人盯着桌上空了的香槟瓶,指尖在瓶身上反复划圈,眼神里满是茫然;
还有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悄悄往后退了半步,像是想离这摊浑水远些。
所有人脸上的轻松早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掩不住的忧色,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下一秒就听见走廊上传来脚步声。
陈勋爵看着眼前的乱象,终于缓缓将指间的雪茄按灭在烟灰缸里,发出“滋”的一声轻响,像一把刀划破了包厢里的慌乱。
他抬眼时,眼底的冷意更甚,指节重重叩在红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都闭嘴。”
这三个字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众人瞬间安静下来,齐刷刷看向他。
“担忧没有任何意义。”
陈勋爵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钢针,刺破包厢里粘稠的慌乱。
他捏着雪茄的手指猛地发力,深褐色的烟身被死死按进水晶烟灰缸里,尼古丁混着焦糊的气息瞬间炸开,“滋啦”一声轻响,在寂静里格外刺耳。
烟灰簌簌落在缸底堆积的烟蒂上,溅起细碎的火星,又很快被他指尖追加的力道碾灭。
他抬眼扫过面前瑟缩的几人,鳄鱼皮表带在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腕骨转动时,袖口露出的铂金袖扣轻轻晃了晃,上面青鳞会的蛇形徽记像活过来似的,幽光顺着纹路爬动。
“这个时候,也只能委屈杜远了。”
“委屈”两个字被他说得轻描淡写,像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可落在众人耳里,却像寒冬里泼来的冰水,瞬间浇灭了他们最后一丝侥幸。
胖子肥硕的身体猛地一僵,貂皮大衣上的绒毛被他攥得乱翘,原本涨红的脸瞬间褪成苍白色,连呼吸都顿了半拍。
他们比谁都清楚,在陈勋爵的字典里,“委屈”从来不是甩锅或切割,而是“灭口”的代名词。
戴银表的男人下意识攥紧了腕间的表链,冰凉的金属硌得掌心生疼,表盘里的指针“滴答”转动,每一声都像在倒计时;
穿丝绒西装的男人推眼镜的动作顿在半空,金丝镜片后的瞳孔缩成针尖,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桌沿的雕花,指腹蹭过木质纹理时,竟带起细小的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