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元煦并肩而行的,是一个面白无须的老者。
沈沅珠猜测,此人应当就是内廷绣作总管,负责此次选贡品入宫。
再后面,是个一脸佛相的圆脸大人,谢歧见他又道:“这是按察司佥事,防止舞弊之用。”
沈沅珠惊讶:“这届斗染大会,竟如此受重视?”
谢歧道:“听公公的意思是,这次想选一批好东西作为新岁贡品孝敬太后,涉及天家,自然需要万般小心。”
“原来如此。”
几人走上最高层一一落座,随后才跟进来几位沈沅珠眼熟的。
看到一位拄着拐的白须老者时,她道:“今年竟把这位老祖宗也请来了。”
“这位是……”
谢歧进入织染行当的时间还短,并不认识这些民间泰斗,倒是沈沅珠对他们如数家珍。
“陈老爷子,他做了一辈子浸染匠,随手摸摸布料,打眼一看就能知道布料是否用了套染,亦或是染液里是否含有不当原料。
“有些染液毒性高,这等东西是万不能上贡的。”
想了想,沈沅珠一脸认真:“若这等东西呈上去,今儿在场的人,怕都要掉脑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