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蚌壳?”
沈沅珠眸子一亮:“是了,就是蚌壳!”
蚌壳在阳光之下,的确带着七彩流光,若是能将蚌壳加入染料,或许就可以制作出闪烁微光的炫彩鳞纹。
“我们去收些蚌壳,磨粉后加入染缸,试试此方可能成功?”
罗青兄弟二人动作极快,听完便出去收蚌壳粉了。
而沈沅珠则在撷翠坊的织染园中挑选生丝,以及让绣娘织出大量素绢,以备后续实验染方。
谢歧和沈沅珠各自忙碌起来,斗染大会的日子也渐渐逼近。
直至元煦将斗染大会的举办地点都准备妥当,沈沅珠才在无数次实验中,确定下最终方子。
“小姐,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染出了一批‘青金底’素布,您可要看看?”
沈沅珠点头,去了布坊。
这青金底布采用的是生绢,生丝煮沸脱胶沥干后,加入青金草汁煮染,让底色均匀的呈现出如夜空般的暗青色。
沈沅珠试了许多底色,唯有这颜色最能显现出流光质感。
有了底布,她又跟园中老师傅一起熬出了加了螺涎的“星砂浆”。
星砂浆用的是打碎的蚌壳粉以明矾水浸泡,又与螺涎熬出的鳞胶相调和,最后在搅染匠的搅染下,变成白乎乎的糊糊。
这东西,是沈沅珠跟撷翠坊的老师傅,一起琢磨出的法子。
只是她试过许多次,都难以掌握剂量。
星砂浆多了,素绢会变得脆硬,失了柔软。但若蘸取少了,又不能呈现出流光之霞。
所以她与师傅商议下,最终决定自己手画“鳞纹”。
“小姐,老奴帮您。”
罗氏把柔软羊毫和青金底布铺在桌上,沈沅珠则拿了羊毫小排笔,一点点蘸取星砂浆,小心翼翼在绢布上绘制鳞纹。
因星砂浆内含有鳞胶,所以沈沅珠下笔必须快而准,不然这鳞胶会逐渐凝固,使得鳞纹僵硬,不具柔美波动之感。
不仅如此,她每画一笔,还要在未干时轻轻吹散浮于绢布表面的星砂浆。
不然‘星砂’堆积,会使绢布不够平整,且凝结成块后,星砂也会失去光芒。
就这般,沈沅珠几日的时间,全部都用在了绘制鱼鳞纹上。
每每回到家中,她都累到提不起胳膊,且双眼无神,倦怠不堪。
谢歧这几日也忙碌万分,甚至昨日罕见的宿在了集霞庄的织染园子里。
只是在见到他一夜未归,沈沅珠脸上的疲惫后,谢歧便再也不敢了。
他心疼的将沈沅珠揽在怀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