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打过交道,这人就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
当时集霞庄连个缘由都没有,就吃了她从叶家套出的货物,且反过头来,就让撷翠坊为他举荐斗染大会的参赛资格。
行事这般无度,既不讲规矩也无道德,她可不信集霞庄会老老实实与谢承志合作。
沈沅珠垂眸,暗自摇头。
郡王府拿了谢家的织锦参赛,可见云峥手中并无能支撑一家铺子安身立命的技术。
这段时日,罗青也曾告诉她,集霞庄那头推了许多前去购买织锦的单子,可见对方手中缺的就是匠人与织染技法。
所以谢承志这……
九成九是被人做局,已成待宰羔羊。
“集霞庄怎的了?”
谢歧扭头看向沈沅珠,眸色闪亮。
郡王府样布比试后,集霞庄多少有了些名气,沅珠听过并不稀奇。
谢歧也很期望能从沅珠口中,听见对集霞庄的褒奖。
他睁着眼看着沈沅珠,沈沅珠则道:“集霞庄?”
“是啊?集霞庄如何?”
沈沅珠淡淡一笑:“不如何。”
“……”
谢歧还想追问,就听谢敬元道:“云老板,你与我二哥私下谈了什么合作。”
云峥看着谢敬元,眼露赞赏。
这谢家,竟还有不糊涂的。
云峥无意识看了眼谢歧,见他微微点头,随后道:“我与谢家二爷合开了一个铺子。”
谢敬元闻言,冷笑一声:“云老板好计谋。”
“谢三爷夸奖,也仰仗二爷给了机会。”
说完,云峥捏了捏手中的契书,又道:“不知三爷能否做主,将谢家匠人与他们的长契转交一下?”
谢敬元沉默一瞬,随后走到谢泊玉身边,将人扶起。
“大哥……”
谢泊玉拉着谢敬元的手,落泪道:“敬元啊,这不能交,交了,咱谢家的脊梁可就没有啦。”
沈沅珠看着云峥,又看了看谢泊玉,最终叹息一声。
“怎么了?”
沈沅珠道:“没什么,只是有些唏嘘。”
谢歧还当她是心软,怕日后沅珠知道他是集霞庄的东家后,觉得他太过狠心,不由解释道:“商场如战场,本也不能指望他人心慈手软。
“谢家倒下,便是没有集霞庄,也有其他铺子来蚕食,谢家是败在了自己人手里。”
“我知道。”
沈沅珠点头,无比认同谢歧的说法。
她只是唏嘘自己与谢家也算有些缘法,却未想亲眼见它高楼起,如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