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的膝盖倏地碰了一下她的腿,没干透的校服长裤冰凉,像雨丝落下。
“没烂,”他又重复了一遍,“还能吃。”
见苏夏愣愣地看着他,像是全然没搞清状况,许霁青抬眸看她,“手拿过来。”
这年的许霁青和后来不一样,声音有股低沉清冷的少年味,很能蛊惑人。
苏夏快服了自己了。
一点出息都没有,身体反应比脑子还快,人家说什么都听。
她把手往他面前伸一伸,许霁青又催,“再过来一点。”
苏夏没搞清他想干嘛,扭捏着坐下,和刚才那会儿一样,坐着往他身边靠,手里的碎西瓜黏糊糊的,汁水又凉又甜,几乎挨着他线条凌厉的下巴。
虫鸣声声,夜色如水。
苏夏手撑在石头上,不知道为什么心跳乱了,“够近了吧。”
“能舔吗?”许霁青突然问。
他语气一如既往的冷静,甚至算得上礼貌。
就是太礼貌了,苏夏才怀疑自己听错了,手都僵在那忘了收回来,不可置信地抬起头,“……什么?”
许霁青垂眼看她的嘴唇,没什么表情,一双眸子却直勾勾的,又湿又沉,暗暗地泛着碎金色。
他看起来……几乎像是要亲她。
苏夏下意识地往旁边退,可才动了一下,掌心就贴过来一阵湿热的鼻息,随后而来的触感粗粝而滚烫——
是许霁青的舌头。
他吃得不快,却很凶,成型不成型的碎西瓜都往嘴里卷,汁水声淋漓。
几乎像是苏夏小时候在苏小娟工厂外喂过的那条野狗,在园区里流浪太久了,饿得瘦骨嶙峋,没吃过什么好东西,随便扔点什么都像无上珍馐。
苏夏的脸红透了,心脏几乎是抵着喉咙口在跳,动都不敢动一下。
她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却没往深处想,只是那种黏湿的感觉太让人害羞了,让她浑身都忍不住地颤,忍不住地用小指推推他的脸。
“……好了好了……都没了。”
许霁青却没听。
仿佛是要把他之前问的那句话落实似地,漆黑的长睫垂着,薄软的唇舌被浸得水红,几乎有股妖气,顺着她柔嫩的掌心一路往下。
认真又用力,舔过她满是甜腻汁水的小胳膊,又回来,沿着她颤颤的指缝一根根地钻,分明的喉结不住吞咽着。
不是那种情人间的缱绻,更像是野狗对着没见过的高级食物,没嚼只是因为不会吃,想咽却无从下口,有种生疏而压抑的狂热。
苏夏这次是真的被他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