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听见她的声音,隔着听筒传来的呼吸,才能确认这份连接的真实。
另一边,艾明羽正靠在自己卧室的飘窗上,手里端着一杯温水,看着窗外逐渐沉下的天光。
她母亲钱荔女士,方才拉着她,事无巨细地盘问了她与杨裕田的相处细节,言语间,无不是“女人要懂得拿捏男人”、“婚姻是女人第二次投胎”之类的陈词滥调。
艾明羽耐着性子听完,不置一词。
刚打发走母亲,手机就响了。看到沉翯发来的消息,她略感意外。
她搞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才周末,就急着联系,多半与公事有关。她暗自揣测,或许是融资的细节,亦或与科沃的对接,出了什么变数。
抱着这样的念头,她直接拨了过去。
电话几乎是秒接。
“有事?”艾明羽开门见山,声音清清冷冷,听不出情绪。
“想你了。”
没有半点铺垫,直白得近乎冒失。
艾明羽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愣了一瞬,随即无奈笑道:“沉总,现在是下午五点,不是午夜十二点。”
电话那头的男人似乎毫不在意她的嘲讽,反而挑了挑眉,听起来玩味十足,“怎么,想念也需要看时辰?这难道不是最重要的事?”
艾明羽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声线裹着一层锋利的糖霜,“沉总如今是我们明裕最大的投资人,您的事,当然桩桩件件,都是头等大事。”
沉翯听出了她话语里的阴阳怪气,非但没恼,心底反而涌起一阵奇异的快感。
她总是这样,像一只漂亮又高傲的猫,即便被逼到墙角,也不肯低下头颅,非要伸出爪子,在他这儿不轻不重地挠上一下。
这种反应,只会让他暗爽。
他低笑出声,像夏夜里带点凉气的晚风,自窗户一并灌入屋子里,“ClosingMeeting那天,估计没时间去现场。”
这算不上什么太出乎意料的消息,毕竟红乔投资的公司不只明裕一家,沉翯也不是把所有目光锁定在这一片池子中的钓叟。
电话一头,艾明羽没应声,她望着外头的景色,任由他解释下去。
沉翯不急不躁,嗓音压低了些,似乎在讲一件只有两个人知道的秘密,显得分外勾人,“这就意味着,至少有一阵,我见不到你。”
话锋一转,又回到最开始的逻辑上。
“周末我一意识到这件事,就开始想你了。”
叁言两语,将“想念”这种感性的冲动,包装成了一个基于未来既定事实的理性推论。